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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人来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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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酷爱武学,视功名如粪土的武林豪客面前谈入朝辅政,荣宗耀祖,不啻三岁娃娃谈笑话。因而,末待芮定安说完,全厅立即掀起一阵豪放的哈哈大笑,但也因此,将逐渐黯淡的气氛,又明朗起来。

  江天涛怕芮定安难堪,是以,一俟笑声敛落,立即继续说:“当时,家师断定这其中必有蹊跷,为了婴儿的安全,家师星夜抱至通城为婴儿觅到一位乳母。之后,家师曾数度夜探本堡,在最后一次中,始发现那夜弃婴儿在峰上的男女两人,就是本堡的毒娘子和总管闵五魁,当时家师仍不知他们登峰弃婴的居心和目的……”

  江老堡主听至此处,不由抚髯长叹,黯然插言道:“家门不幸,出此残毒恶仆,老朽痛悔不及,深觉愧对先祖。”

  江天涛见老父愧悔自责,心中不禁一阵难过,以下的话,立时住口不说了。马云山等人,为了调和气氛,故意提高声音道:“少堡主,以后呢?”

  江老堡主也发现江天涛不说了,立刻祥和地道:“涛儿,你继续讲你的。”

  江天涛恭声应了个是,继续望着马云山、赛扁鹊、齐鲁双侠、金头鳌等人,继续道:“一年之后,家师由通城将晚辈抱回来,每日运功按摩周身骨骼,并用药水洗澡,三周岁即开始传授武功。晚辈五岁那年,家师又收了一位女徒弟,就是月前登台打招亲擂的那位白衫少年,雪师姊。”

  马云山等人一听,顿时恍然大倍,当时虽曾看出江天涛两人的剑法,有许多招式相同之处,但可没看出白衫少年是个乔装改扮的少女。自认是老江湖的马云山等人,虽然都自嘲地哈哈笑,但每个人的老脸上,却不禁掠上一丝窘红。

  江老堡主也微红着脸,祥和的笑着道:“你们这些淘气的孩子,愈来愈胡闹,愈来愈不懂规矩。”

  江天涛听了老父慈祥疼爱的责备,心里有着无比的快慰,因而继续道:“十一年后的一天中午,家师偶然发现闵五魁率领着两个仆妇,陪着一个眉目酷肖毒娘子的华衣男孩在堡外游玩,当那个鼻孔上翻,生了一只桃花眼的男孩,飞步去追一只彩羽小鸟时,两个仆妇齐声惊呼少堡主,至那时起,家师再进本堡夜探数次,才发现这件欺天换主的大阴谋。家师由于晚辈年幼,加之尚无确实证据,直到两年前才说出晚辈的身世和遭遇,并命晚辈自己也多加注意。

  那时晚辈虽然尚未历身江湖,但已尽得家师真传,每日练武之余,必来峰下窥探,并伺机进入堡内来。七八个月前的一天傍晚,晚辈刚刚潜进后堡大花园,立即被表妹和小翠花等人发现,立即将晚辈围在中间,表妹当时一见晚辈的面,立即面色大变,脱口指出晚辈的名字叫江天涛。表妹指出晚辈眉心上的特征后,立即登峰去见家师海棠仙子,相谈之下,才洞烛了总管闵五魁和毒娘子的罪恶阴谋。”

  马云山和齐鲁双侠、赛扁鹊等人,无不摇头慨叹毒娘子和闵五魁的阴沉狠毒和胆大包天。江天涛说至此处,已忍不住怒气填胸,浑身颤抖,不由激动地道:“诸位前辈如果需要知道得更清楚些,不妨将毒娘子章莉花提出来,详尽地问一问。”

  江老堡主一听,首先忿忿地叹了口气,汪燕玲的娇靥上,也立即掠过一丝懊悔色彩,马云山等人,则一齐望着老堡主江浩海。江天涛尚以为毒娘子被禁在后面,这时一看大家的神色,心知不妙,不由瞪大了眼睛,以询问的目光,望着汪燕玲。

  继见江老堡主,懊梅地道:“这贱孀祺贼心虚,堡外早已暗藏马匹,前几天竟被她母子闻风逃走了。”

  江天涛一听,心中又惊又怒,但看了汪燕玲默默无言,并没有实时解释,知道有不便公然说明之处,只得急声道:“发现之后,不知可曾派人追缉?”

  如此一问,金头鳌宁道通、赛扁鹊谢感恩,以及芮安定、陈振择四位老人,同时起身,道:“卑职四人曾奉老堡主之命,分送追赶至山外。”说此一顿,芮安定和谢感恩两位老人,继续道:“卑职两位与陈、宁二兄分途向西,追至西麓,巧遇本山区的两名樵夫,据说,他们在两个时辰之前,看到本堡的毒娘子和朝天鼻,各乘一匹快马,如飞驰出山口,似是奔了湘阴。”

  江天涛谢感恩四人肃立回话,也急忙起身拱手道:“四位前辈请坐下谈话……”

  江老堡主也急忙插言道:“今后与涛儿对话,诸兄均可不必拘礼。”

  宁道通四人,同声应是,相继坐下。江天涛继续焦急地道:“毒娘子潜逃,本可不必急急追缉,怎奈先母亲手缉制的绣衣,倘有大部在她手里。”

  身穿月白长衫的金剑英,立即宽声道:“少堡主不必忧急,只要我们有决心,不怕捉不到毒娘子。”

  江天涛再度焦急地问:“我们应该何处去找,请前辈指示。”

  金剑英毫不迟疑地正色道:“当然要在平素与闵五魁夫妇交往较密的人物中着手追究。”

  江天涛星目一亮,充满希望地道:“金前辈,可知哪些人与闵五魁夫妇交往最密?”

  金剑英略一沉思说:“据卑职所知,湖南九疑山的笑面虎,四川金拂出的独臂弥陀,以及贵州雷公岭的阴阳生等人……”
  
  老镖头宁道通接口道:“据卑职推断毒娘子此番逃走,必然远走高飞,投奔她的结拜姊妹「蛮花香妃」处……”

  江天涛听得心中一惊,这真是物以类聚,想不到云南花坪山,常乐宫中的蛮花香妃竟是毒娘子的干姊妹。心念间,正待说出途中遇到蛮花香妃,夺得她重逾生命的五步断魂巾时,蓦闻芮定安不以为然地道:“龙宫湖主水里夜叉章东花,就是毒娘子的亲胞妹,照理应该以逃往龙宫湖的成份居多。”

  小李广想到毒娘子飞马出了西山口,因而直觉地说:“可是毒娘子逃逸的方向是湘阴呀!”

  芮安定不自觉地哈哈一笑,道:“毒娘子足智多谋,狡桧善变,钟老弟怎知她用的不是声东击西之计。”

  小李广被驳得满面通红,顿时无言答对。蓦见金剑英人安修眉一皱,不由忧虑地说:“假设毒娘子果真去了龙宫湖,事情就更感棘手了。”

  江天涛不由迷惑地道:“为什么,前辈?”

  金剑英正色解释道:“水里夜叉章莉花,早为三钗帮纳入组织,并任命为龙宫湖分舵主,如果本堡前去要人,势必发生冲突,三钗帮必为她的后盾……”

  金剑英的话末说完,老经世故,似有所悟的马云山,仰面哈哈笑了,接着,含意颇深地笑着道:“这有何难,只要看少堡主此番前去拜山的成功与否了。”

  如此一说,众人恍然大悟,齐向江天涛望来,尤其,一直皱眉懊悔的汪燕玲,立时精神一振,颗得格外注意。到了此时此地,江天涛面对老父,自是不敢再捏造故事,只得由松桃道上,路见不平,使剑相助蒙头女,湘江楼巧遇玉扇秀士说起,直到彩虹龙女上门挑衅,点倒朝天鼻,才揣测到那夜遇到的蒙头女、可能是萧湘珍,后来堡外追马,飞箭寄诗,以及擅登摘星楼,才肯定那个蒙头女子果是彩虹龙女。

  江天涛一口气说至此处,马云山等人俱都连说奇巧有趣,即使江老堡主,也忍不住抚髯笑了。只有久战不下的小李广,以及被「彩虹龙女」挥剑震飞兵刃的陈振择等人,有些惭然不好意思。汪燕玲早就知道了,继而想到江天涛这次前去东梁山,两情相见,少不得温存一番,心念至此,不由朝江天涛做了个鬼脸。
  
  江天涛自然看见汪燕玲的鬼脸,也知道了她的意思,不由俊脸一红。当江天涛讲到登楼诊脉,仿效赛扁鹊继尔开了一剂凉药的时候,厅上人等愉快地哈哈大笑,一直不绝。江天涛虽然将全盘经过都说了,唯独将夜探后山,误登闺楼,和怀疑神秘女子就是冷萍的事,以及归还紫血玉钗,细诉情诗的事删掉了。

  最后,江老堡主听说银钗皇甫香等人见疑,以及飞马追踪的事,立即对江天涛,宽声道:“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,明日为父派人携带揭发毒娘子和闵五魁两人的罪状书,分送各大门派和三钗帮,玉扇秀士皇甫阳等人,听到这件罪大恶极,欺天害主的大毒谋后,自会对你谅解。”

  江天涛一听,宽心大放,继续讲述在巨木茂林前,遇到云南省花坪山,常乐宫中的蛮花香妃。众人一听,同时吃惊地懊了一声,面色立变。

  马云山首先忧急地道:“这个贱婢重来中原,不知又要摧残多少年轻力壮的少年了。”

  江天涛淡淡一笑,宽声道:“马前辈不必忧急,她带来的助手帮凶,大部被皇甫香杀光,同时,她仗以害人的五步断魂巾也被晚辈夺来了。”说话之间,探手怀内,红光一闪,一方其大如盖的薄纱红中,已抖出来。

  马云山等人一见,面色大变,一阵吆喝,纷纷离座,俱都震骇地指着江天涛手中的红巾,惊恐地急声道:“少堡主,快将红巾丢在地上,任何人触到红巾,一身武功便算完了。”

  江天涛哈哈一笑道:“蛮花香妃的五步断魂巾虽然绝毒厉害,如不将真气贯注巾上,一如普通纱巾一样。”说着,竟将断魂巾抚在脸上。

  马云山等人一见,俱都楞了,紧接着,几人的老脸也红了,俱都极不好意思地重新落座,江天涛也顺势将红巾放进怀内。一直坐在首席末动的江老堡主,深知断魂巾尚具有其它妙用,误以为江天涛是在被擒后,趁机取得丝巾,因而,霜眉一皱,关切地道:“涛儿,你是怎样由蛮花香妃的手中将断魂巾夺过来?”

  江天涛立即将腾身跃起,丝巾罩头的事说了一遍。如此一说,莫说马云山等人惊疑不止,就是阅历广博的江老堡主,也不信了。江天涛一见,立时会意,即将在梵净山金拂盲尼处,误食三粒朱仙果的事说了一遍。

  众人一听,恍然大悟,江天涛已具有百毒不侵之身了。江老堡主仍有些不放心地问:“你怎的知道不将真气透至巾上,断魂巾便不能发挥效用?”

  江天涛急忙恭声道:“是皇甫香姑娘警告涛儿时如此说,所以涛儿知道。”

  一直坐在椅上末动的汪燕玲一听皇甫香,忍不住插言道:“皇甫香追上你了?”

  江天涛解释道:“是她们追上小兄,缠住了蛮花香妃,小兄才有机脱逃。”

  一个说者无心,一个听者有意,汪燕玲一听她们两字,断定追上江天涛的不止一人,因而,立即沉声追问了句:“她们还有什么人?”

 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,但觉得冷萍的事不能当众解释,于是含糊地道:“好象是皇甫香所带来的一位女香主!”

  如此一说,江老堡主和马云山等人,误以为皇甫香等人及时赶至,江天涛才得以脱出重围。江天涛看了马云山等人的神情,莞尔一笑,风趣地道:“当时晚辈见皇甫香她们追来,心中的确慌了,所幸皇甫香异常痛恨蛮花香妃的无耻,立即拔剑相助,因而无献旆问晚辈的确实来历和身世。仅几个照面,常乐宫的随行高手,悉数被诛,皇甫香她们又来夹攻蛮花香妃,晚辈见机不可失,心想:“「此时不走尚待何时?」,便悄悄退出,上马跑了。”

  话声未完,马云山等人已暴起一阵快意的哈哈大笑。就在这时,厅门处人影一闪,急步奔进一个蓝衣佩刀神色慌张的堡丁来。江天涛一看,心知有异,立即将话头停住。老堡主和马云山等人,也一齐望着急步走来的堡丁。
  
  堡丁来至席前,面向江老堡主,躬身抚刀,略显紧张地道:“启禀老堡主,堡外茂林内有人!”

  江老堡主和马云山等人,同时懊了一声,顿时沉默下来,似是在研判来人的路数和企图。江天涛断定是银钗皇甫香和冷萍,因而不自觉地急声问:“你们发现共有几人?”

  堡丁略一沉思,迟疑地说:“至少两人。”

  敏感的汪燕玲,笑着道:“还不是三钗帮的女统领和那位女香主。”

  江天涛虽觉汪燕玲过于武断,但他自己也是这样想。蓦见身穿黄儒衫的金剑英,修眉一皱,迟疑地道:“恐怕不是皇甫香……”

  汪燕玲和声道:“金前辈怎知不是皇甫姑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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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金剑英淡淡一笑,道:“皇甫香与彩虹龙女萧湘珍不同,她禀性较温和,善顾大局,在年龄上也较萧湘珍长两岁,所以我认为她不至如此任性。”

  汪燕玲曾听齐鲁双侠说过银钗禀性温柔,敬老守礼,心想:如果皇甫香真尊敬姑父在武林的崇高地位,自是不会前来。如此一想,她又去判断堡外林中的两人是谁了。但已亲眼看到,亲身经历过的江天涛,可没有一丝把握,他断定堡外林中的两人,极可能是银钗皇甫香和冷萍。

  蓦见末座的小李广,双眉一轩,突然从椅上立起来,面向江老堡主恭声道:“让卑职出去看看!”

  江老堡主立即祥和地一挥手,道:“钟老弟请坐,我们且不管他!”小李广见江老堡主不允,只得应是坐下。

  江老堡主又对堡丁叮嘱说:“你们仅须小心戒备,不可发箭或喝问。”堡丁一听,抚刀躬身,朗声应诺,其身走出厅去。

  江老堡主一俟堡丁走去,即对江天涛祥和地道:“涛儿,继绩说你的。”

  江天涛恭身应是,为了缓和紧张气氛,立即以询问的目光,看了一眼马云山等人,严肃地道:“诸位前辈,可知武林上代老一辈的人物中,有哪一位是擅用天雷子暗器的人?”

  如此一问,仅马云山霜眉微皱,似在沉思,其余人等,便都神色茫然,似是根本不知有天雷子这种暗器。转首再看,发现老父江浩海面色十分难看,正惊急地望着地似要问他什么,因而急声道:“父亲知道此人?”

  江老堡主沉重地一颔首,不答反问:“你见到他了?”说话之间,抚髯的右手,已忍不住微微颤抖。

  马云山等人一见,心知有异,俱都惊异地摒息望着江老堡主。江天涛颖慧过人,知道那人使用天雷子做暗器的人,不但与九宫堡有关联,而且有不可分的关系。同时,根据父亲不大恭敬的称呼,断定昔年使用天雷子做暗器那人,必是九宫堡的仇家。

  心念至此,立即恭声道:“涛儿在无意间,闯进他的潜修之地……”

  话末说完,江老堡主的额角突然渗出一丝冷汗,不由急声道:“你可说出你的真实姓名和祖籍?”

  江天涛为免老父忧急,急忙解释道:“涛儿看到的只是一堆白骨,并不是遇见他本人。”

  江老堡主一听一堆白骨,不由深深呼了口气,苍白的老脸上,立即掠过一丝震惊过后的凄笑。马云山等人,俱是老经世故,阅历极丰的老江湖,当然知道江老堡主受了一场虚惊。因而,俱都默默无语,让江老堡主因过度震惊的情绪,缓和下来。

  江老堡主略微一顿,立即关切地缓声道:“涛儿,你可将那些天雷子检回来?”

  江天涛心知关系重大,当场不敢实讲,只得恭声道:“涛儿当时在那堆白骨旁边的小钢鼎内,发现了十数个火红般的小弹珠,用手一拨,悉数破裂,涛儿取起一个较完整的一看,才发现上面有三个金丝小字,写着天雷子,因而断定是暗器。”

  江老堡主缓慢地点了点头,道:“不错,是暗器,是一种举世最霸道的暗器,可惜,一百多年的时光,太久了……”

  坐在末座的小李广,年轻好奇,突然起身,恭声道:“老堡主可否将昔年那位使用天雷子暗器老前辈的事迹讲出来,让卑职等听听,也好增长一些见识。”

  江老堡主一听,缓慢地看了小李广一眼,又缓慢地颔首应了个好。马云山和齐鲁双侠、宁道通等人,断定这件事关系着九宫堡前辈人物的恩怨,深怕江老堡主说出来不便,因尔纷纷起身,说:“老堡主心绪不宁,还是改日再谈……”
  
  江老堡主目光呆滞地望着厅外,缓慢地点着头道:“我要说,这件事我早就该说的……”

  话末说完,厅门口人影一闪,方才那个佩刀的堡丁,这时又神色慌张地奔进来。就在堡丁奔进厅门的同时,远处堡墙上,突然传来一阵惊急的吆喝和吶喊。江天涛一听,面色大变,蓝影一闪,早已到了厅外,飞身登上房面,径向高声吶喊的堡墙前电掣驰去。

  江老堡主和马云山等人,听了堡墙上的惊急吶喊,也纷纷离座,急步走向厅门,同时,面向奔进厅来的堡丁,急声道:“可是有人闯堡?”

  堡丁也茫然不解地惶声道:“小的不知道。”

  金头鳌宁道通立即沉声问:“那你跑来何事?”

  堡丁急忙惶声道:“小的前来报告,谷外有马的嘶声。”

  如此一说,金剑侠也沉不住气,不由急声道:“待卑职先去看看。”说罢,即和二弟金剑英纵身出厅,直向吶喊的堡墙方向驰去。

  江老堡主怕江天涛欺负了皇甫香,得罪了玉扇秀士,兼而与三钗帮结下硬梁子,因而急声道:“我们也快去吧!”

  说话之间,已到厅外,大袖一挥,身形宛如一只巨鹤,凌空飞到房面,马云山等人,纷纷踪起,紧紧跟在江老堡主身后。
 

 

   

   

   

 
   


[武侠]绣衣云鬓(全本)-11


第十六章 佳人负气(1)

  这时,夜幕初垂,小星稀疏,仅是定更时分。众人飞驰间,举目一看,只见堡门以在的堡墙上,人影摇晃,吶喊已经停止了。

  江老堡主大袖飘飘,身形宛如流水行云,飞越数重院落,已到高大堡墙前,一长身形,腾空飞上墙面。只见江天涛剑眉微剔,星目闪辉,俊面隐透煞气,正立在碟坎上,向堡外张望。齐鲁双侠金氏兄弟,正向一群躬身肃立的堡丁询问。

  江老堡主关心爱子安危,深怕堡外突然射来暗器,因尔,身形刚刚立稳,立即关切地沉声道:“涛儿,下来!”
  
  江天涛不敢违背父命,只得飘身落至墙面上。江老堡主一见江天涛下来,即对齐鲁双侠和声道:“是什么事?”

  齐鲁双侠急忙恭声道:“方才堡外林中,突然响起两声惊呼。”

  心中既懊恼又气忿的江天涛,不自觉地脱口道:“涛儿准备到林内看看,恐怕是皇甫姑娘和冷萍。”

  江老堡主和马云山等人一听,不由惊异地唤了一声,纷纷向碟坎前走去,同时,同江天涛挥了一个阻止手势。只有汪燕玲仍立在原地发愣,她听了江天涛又呼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冷萍,觉得有些奇怪,因为,如果双方没有深情,为何不呼冷姑娘,而直接呼对方的芳名?当然,方才江天涛没有说出去圆韵楼听歌的事,汪燕玲自是不知道那是一个歌女的艺名。心念末毕,蓦见立在埃前向外看的江天涛,突然举手指着墙外,急声道:“父亲快看,那就是皇甫姑娘!”

  汪燕玲芳心一动,飞身纵至坎前,举目向外一看,只见林内一片墨黑,再向前看,只见谷口左侧的纵岭,一点银辉亮影,疾如掠地流星,正向谷外电掣驰去。汪燕玲看了皇甫香的惊人轻功,决心要在轻功上下功夫,方不愧是无影女侠的亲生女儿。

  心念间,蓦闻青衣老人陈振择,慨然赞叹道:“久闻皇甫香家学渊源,尽得乃父真传,今夜由她这份惊人的轻功来看,传说果然不假。”

  江天涛见陈振择盛贷皇甫香,因而,也末思索地赞声道:“她的左扇右剑,厉害处绝不输于乃父,只她过于刚强任性……”

  说至此处,突然惊觉金剑英的面上有些窘红,因而,急忙住口不说了。原来就有些不服的汪燕玲,这时再听了江天涛的赞语,哪里还忍耐得住,一声不吭,悄然踪至房面,直向内堡方向驰去。老经世故的赛扁鹊和马云山,两人顿时惊觉,故意轻咦了一声,同时转首向悄然离去的汪燕玲望去。

  江老堡主和江天涛等人,闻声同时回头,发现汪燕玲已纵过一重院落。江天涛尚不知汪燕玲暗自生气,正待出声招呼,蓦见远处房面上,一个佩刀的蓝衣堡丁,手中似是拿着一件东西,正迎着汪燕玲,向这面踪来。

  江老堡主和马娄山等人,心知有异,不由齐声道:“我们过去看看!”说话之间,纷纷踪至堡下的房面上,径向堡丁迎去。

  举目再看汪燕玲己将堡丁堵住了,同时,将堡丁手中的东西接了过去。江天涛目力敏锐,立即发现那是一支羽箭,同时,发现汪燕玲正用纤手在箭上取下一件东西。汪燕玲匆匆打开那件东西,竟是一方粉碧丝巾。江天涛看得面色一变,断定那是彩虹龙女的东西,根据上次发生的事情加以对照,莫非萧湘珍也追来了。

  这时,江老堡主也看清了,不由关切地和声道:“玲儿,是什么东西?”

  汪燕玲一声没吭,将箭和丝帕交给了江老堡主,然后转身向内堡走去。江老堡主一看,认得是彩虹龙女萧湘珍的东西,于是急忙将粉碧色的金边丝帕打开。马云山、江天涛、齐鲁双侠、金头鳌以及小李广、赛扁鹊等人,俱都惊异好奇的围着江老堡主亲看。

  只见碧色金边的小丝帕内。同样的横写着几行精工小楷。争看之下,竟是一阀极尽香艳的压韵词。结赞上面的艳词是:

  “  月正圆,
    花正好,
    乍抱郎腰,
    恰是良夜春宵!
    
    锦被暖,
    含羞笑,
    与君喜事了,
    翻云,
    揆雨,
    飞红拋!

    妾身玉一点,
    君知否!”

  在小丝拍的下角,赫然纺着一个紫血玉钗。江天涛看罢,几乎忍不住大呼阴谋,江老堡主的脸色很难看,霜眉紧皱,虎目注视着小手帕,似是反复细读,又似是严格地研判小手帕上所说的是否事实。马云山等人,虽然都是老江湖,但乍看了彩虹龙女的丝帕,也都保持缄默,不敢妄下断语。年轻力强的小李广,则不时以羡慕的目光偷窥少堡主,想到江天涛与彩虹龙女春风一度,真是无边艳福。

  齐鲁双侠的老大金剑英,看了艳词后,十分恼怒,不由忿忿地道:“真是笑话,天下竟有与情人幽会后,公然宣传艳事的少女,设非白痴,谁能相信,何况萧姑娘尚是按律惩恶的总督察。”如此一说,马云山等人纷纷颔首,齐说有理。

  江天涛听了金剑英的话,和马云山等人的赞许,知道老父不会相信,阅历较浅的小李广,不由脱口道:“会不会是银钗皇甫香,妒恨少堡主……”

  话末说完,金剑英的面色一沉,极不高兴地道:“银钗与玉钗,虽是结拜姊妹,但却情逾骨肉,即使不满少堡主,也不致无知到如此程度。”

  小李广被驳得白面通红,顿时无言答对。江老堡主惊觉这件事必有起因,但他又特别相信爱子绝不是偷香窃玉之人,于是转首望着堡丁问:“这东西是由何处捡来的?”

  堡丁急忙躬身道:“就在前面房角下。”说着,转身指向另一院落的房后。

  阅历丰富的马云山,虎目一亮,立即恭声道:“启禀老堡主,以卑职浅见,这件事不但透着蹊跷,且包藏着阴谋。”

  江老堡主赞同地一领皓首,道:“马兄说得极是,虽然皇甫姑娘刚刚离去,老朽仍然可以肯定地说,不是她!”

  江天涛心中一动,顿时想起彩虹龙女的小丝帕,是特制的丝质,于是,有些胆怯地面向江老堡主,恭声要求道:“涛儿想看看这小丝帕的丝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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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江老堡主唔了一声,顺手将丝帕递过去。丝帕一入江天涛的手,立即升起一股怒火,低头一看,丝质碧绿,玉钗标志,果然不同,因而急声道:“这与上次萧姑娘的丝帕完全不同。”

  如此一说,金剑英的双目突然一亮,脱口急声道:“只要将上次的丝帕取出来一看,便可真伪立判。”
  
 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汪燕玲突然开口道:“不用看了,是不一样,玲儿认为这个丝帕,绝不是萧姑娘本人的……”江天涛不由感激地看了汪燕玲一眼,汪燕玲也望了他一眼,脉脉情意,自在不言中。

  江老堡主深沉的一颔首,道:“我知道,世上没有如此愚笨的女孩子,咱们先回去吧!”
  
  齐鲁双侠和马云山等自告奋勇来再去搜索一遍,江老堡主、江天涛和汪燕玲则和其他人回到堡中,江天涛心中只有一个切齿仇人毒娘子,因而凡事都会联想到她,这时,不由迟疑地道:“涛儿总疑心这又是毒娘子的奸谋。”

  江老堡主深长的唔了一声,沉吟良久才缓缓颔首,道:“她阴毒成性,诡诈机变,尤其生了一张利口,这件事极可能是她所为。”说至此处,又感概地摇摇头道:“假设果真是她,这恶妇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。”

  江天涛对毒娘子和朝天鼻的逃走,一直无机询问,这时不由关切地道:“这件事,涛儿与玲妹,一直保持着绝高的机密,不知怎的走留了消息。”

  江老堡主慨然一叹道:“这完全是出于意外疏忽,应该注意而未注意,以致演成今日的结局。”说至此处,手抚银髯,面上充满了懊恼神色,虎目凝视着厅外,继续道:“就是现在也许仍有毒娘子的心腹,在注意你我的谈话,和全堡的行动。”

 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,不由机警地看了一眼四角的侍女们,他心中似有所梧,同时,更感到毒娘子的阴毒厉害,这情形的确太可怕了。心念间,又听老父,黯然一叹,道:“这件事怪我,如果为父稍微机警些,也不会有今天的结局。”
  
  江天涛不明不敢任意应声,只是恭谨地望着老父,江老堡主继续道:“你赴东梁山的当天晚上,为父把你玲妹找了来,谈谈她对你曾任浇花小厮的看法,和招你为婿的意见,免得事后听到外间的流言或讥讽而感到难堪,那时便悔之已晚!岂知,你表妹一听,竟忍不住痛心地哭了,在我惊愕追问之下,她才将全盘经过哭诉出来。为父心中原就对毒娘子有许多疑心,经你玲妹如此一说,自是深信不疑,原因是你的确有些像你母亲。”
  
  江天涛听至此处,已是泪流满面了,汪燕玲也是泪眼汪汪。江老堡主慈祥地看了爱子和汪燕玲一眼,继续深沉地道:“那时为父曾经责备你玲妹,像这等重大事情,怎可蒙蔽尊长,视同儿戏,据玲儿说,这全是你的意思。”
  
  江天涛一听,急忙欠身流着泪道:“涛儿愚昧,请父痛责!”

  江老堡主黯然一叹,感伤地道:“错全在我,想来,实在傀对你母亲于泉下。”
  
  江天涛听至此处,再也忍不住抽噎着哭了。江老堡主黯然看了江天涛一眼,继续道:“当时你表妹述说毒娘子和闵五魁的阴谋之际,屋外恰有一个多年的仆妇在燃挂廊下的纱灯。没想到,一时大意,那个仆妇竟是毒娘子的心腹,待为父听完你表妹的哭述,召来马总管和齐鲁双侠等人,进入毒娘子的独院时,室内箱翻框倒,满地衣物,再到堡门一问,毒娘子领着朝天鼻和一个仆妇,三个侍女,出去已一个多时辰了……”

  话声甫落,堡门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走路声,老堡主和江天涛循声举目一看,只见齐鲁双侠金氏兄弟,肋下各自挟着一人,飞步走了过来,同时急声道:“启禀老堡主,卑职在护堡林内,发现两个被点了穴道的少女,看来极似本堡的侍女。”

  说话之间,两人已登上阶来。江天涛趋前两步,凝目一看,面色立变,只见两个粉面苍白,双目紧闭的侍女,正是青莲和粉荷。看她两人鼻息均匀,有如沉睡,知道被人点了「黑憩穴」。江天涛看罢,即对江老堡主和齐鲁双侠道:“不错,正是本堡的侍女,青莲和粉荷!”
  
  江老堡主皱眉唤了一声,不由惊异地道:“你怎的知道?”
  
  江天涛即将毒娘子和朝天臭派幻娘三人去怡然阁的事,扼要的说了几句。江老堡主立即似有所悟地道:“如此说来,不会错了,快进厅来将两人的穴道解开。”
  
  转身走进厅内,江天涛则走在齐鲁大双侠两人的身后。齐鲁双侠将青莲和粉荷放在老堡主的椅前地毯上,顺手舒掌一拍,随即肃立一角这时,静立四角的侍女们,个个神色惊异地悄悄围过来。稍顷,青莲、粉荷的脸色一转红润,缓缓睁开眼睛,眼珠一阵移动,似是在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。一阵移动,两人的目光突然停留在江老堡主气恼的面容上,两人浑身一颤,面色大变,惊恐地颤抖不停。

  江天涛知道,这时吓唬不得,因而平静地道:“青莲、粉荷,你和幻娘三人,完全是被毒娘子威迫强制行动,这一点我很清楚……”

  话末说完,青莲、粉荷,同时颤抖着哭声道:“卫相公,小婢的苦衷,你是知道的,请你卫相公在我家老堡主面前,作个证明吧……”
  
  齐鲁双侠,同时一指江天涛,沉声道:“他不是什么卫相公,他才是你们的少堡主。”
  
  青莲、粉荷一听,惊啊一声,瞪大了一双眼睛,俱都楞了。江天涛强自一笑,平静地道:“只要你们说实话,我当着这些姊妹的面,保证不责备你们两人。”

  青莲、粉荷半信半疑,不由惊愕的去看江老堡主。江老堡主一向慈爱,立即颔首沉声道:“尽管向少堡主说实话,不责备你们两人就是。”
  
  青莲、粉荷知老堡主的德行,这时一听,宛如得到大赦,同时翻身跪在地毡上,首先向江老堡主谢恩,接着又同江天涛叩头。江老堡主已由袖中取出那方粉碧色的丝帕来,似有所悟地道:“这方丝帕可是你两人射进堡来的?”
  
  青莲、粉荷连连点头,惶急地恭声应了几个是。江天涛十分不解地道:“这方丝帕是怎么仿制的?”

  青莲怯怯地道:“闵夫人……”
  
  江天涛剑眉一轩,星目闪辉,立即沉声道:“现在毒娘子已是逃婢,还称什么闵夫人!”
  
  青莲慌不迭地连声应是,继续道:“那天毒娘子命小婢和幻娘粉荷,同她一齐出堡办事,到达西山区,在一家猎户处停下来,先强迫小婢三人服下一粒黑色药丸,才将潜逃真相说出来,并警告小婢三人已服了她特制的毒药,如擅自逃回堡来,不出三日,定必吐血而死……”

  江老堡主一听,只气得银髯颤抖,不由怒声道:“好狠毒的妇人。”
  
  俊面已经铁青的江天涛,继续道:“之后呢?”青莲流着泪道:“之后,毒娘子即和少堡主……不,不……以前的少堡主……”
  
  金剑英立即指正道:“那是毒娘子的私生儿子朝天鼻。”

  青莲会意地点点头,继续道:“之后,毒娘子两人便乘马走了……”
  
  金剑英插言道:“毒娘子走前,可曾交代你们什么?”
  
  粉荷抽噎着道:“有交代,毒娘子说,三天之内她一定赶回来,叫我们三人安心地等,第四天四更时分,毒娘子果然悄悄潜回来,先给小婢等再服了一粒黑色药丸,才将这方手帕和一支羽箭软弓,交给小婢三人……”

  江天涛早已气得浑身微抖,忍不住切齿道:“她怎么说?”
  
  青莲接口道:“毒娘子命小婢两人,日夜潜伏在堡外茂林内,每日入夜,由幻娘送饭来,并且,每隔三日送一次黑色药丸……”

  江老堡主心地慈爱,不由关切地道:“这次你们吃了几天了。”
  
  粉荷流着泪道:“昨天傍晚才服。”金剑英立即望着江老堡主,竟声道:“所幸尚不急迫,谢兄回来诊治,尚不太迟。”
  
  江老堡主宽心地点点头,问:“之后呢?”

  青莲继续:“毒娘子命小婢在卫……在少堡主回堡的当日夜晚,只要将丝帕射入堡内,任务就算完成了。”
  
  金剑英不解地问:“你们可是被一个身穿银装的姑娘点了穴道?”
  
  青莲、粉荷同时点点头道:“是的,那位姑娘来时,小婢刚将丝帕射入堡内,小婢两人正待离去,突然发现那位姑娘立在身后,吓得脱口一声惊呼,那位姑娘一听,面色立变,亮影在眼前一闪,小婢两人便什么也不知道了。”

  金剑英立即面向江老堡主解释道:“皇甫姑娘必是怕堡中发现她已潜至,没想到青莲两人先发惊叫,仓促间,点了两人穴道,遂即匆匆离去。”
  
  江天涛一直想知道毒娘子逃走后的行踪下落,无心去听金剑英的解释,依然目注青莲两人,道:“毒娘子现在何处?”

  青莲、粉荷摇摇头,齐声道:“小婢等不知,不过,毒娘子走时交待,如任务完成,可投奔龙宫湖主章乐花处,自会得到照顾。”

  江天涛一听,星月不由一亮,立即面向江老堡主,恭声要求道:“父亲,既然有了毒娘子的行踪,涛儿想即刻动身前去龙宫湖……”

  金剑英一听,立即提议道:“先接回幻娘,否则,毒性一发,势必又送掉一条小命。”

  青莲、粉荷一听,同时解释道:“毒娘子走时,曾经给小婢三人,每人留有一粒解毒的红色药丸,一旦黑药用尽,或被堡中高手发现时,可实时服下红色的药丸,就不致毒发身死了。”
  
  江天涛一听,面色立变,不由轩眉厉声道:“红色药丸呢,快拿出来!”

  乍然间,青莲、粉荷都吓呆了。江老堡主和齐鲁双侠,也俱都恍然大悟,不由同时急声道:“快把红色药丸拿出来给少堡主看,快!”
  
  青莲、粉荷神色惶恐,只得战战兢兢地,由衣内取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来,送至江天涛的面前。江天涛早已等得不耐,伸手将两个药丸接过来,就在腰间的纯银剑铐上一划。沙的一声轻响,立即爆起一丝淡淡青烟。江老堡主和齐鲁双侠一见,面色同时一变。江天涛忘了老父在身前,不由仰面发出一阵极怒的哈哈大笑,接着怒声道:“天下心肠最残忍,最狠毒的人,莫过于毒娘子章莉花,我江天涛如不将此贱妇,碎尸万段,誓不为人。”说话之间,神色凄厉,星目中冷芒和泪水迸射。
  
  江老堡主了解爱子的心情,因而并不怪江天涛放肆,仅肃容沉声道:“涛儿,遇事宜冷静,须知狂怒足以误事。”
  
  江天涛已把毒娘子恨之入骨,神情已近疯狂,乍然间,他无法领悟老父的话意,因尔依然忿忿地道:“请父亲准许孩儿即刻动身前去龙宫湖……”

  金剑英急忙插言道:“少堡主,毒娘子阴蛰机诈,她清楚人们都知道她与龙宫湖主章乐花的密切关系,她自是不敢前去。”
  
  江天涛剑眉微微一轩,面向金剑英,点点头道:“以毒娘子的狡猾,确实有此可能。不管怎么样,龙宫湖还是应该去一趟,我想她至少会先去一趟。

  金剑英道:“少堡主言之有理,不过也不用急在一时,少堡主刚刚身世大白,何不稍住两天,再动身不迟,谅那毒娘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。”
  
  江天涛闻言点点头,知道「欲速则不达」的道理,自己现在总算身世大白,也可以长出一口气。江天涛面向跪在地上的发愣的青莲、粉荷,问道:“幻娘是否藏身在那家猎户处?”

  青莲,粉荷根据江天涛和老堡主等人的神色,已揣想到那粉红色药丸,才是真正的毒药,因而恨透了毒娘子。这时见问,急忙颔首,恭声道:“是的,还有那个仆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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