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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红妹找高洪谈话,实际上是想按照县里的意思,把他收受女站长一万元钱的事情给捂下来的。<快更请到 .o 书.M >是为他好,没想到高洪嘴巴硬的很,任凭尹红妹怎么旁敲侧击,就是不主动承认,东拉西扯地和她兜圈子。惹得尹红妹性起,变了脸色说高乡长,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?有句话叫做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。我刚才已经给你说过,女站长已经白纸黑字交待的清清楚楚了,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,你心里明白,县里也已经掌握了,非得逼着我说出来?我来是为你考虑的,没想到事到如此地步,你还有心思给我耍心眼,要是这样,我也不想再和你谈下去了,明天调查组就要来槐河了,你留着话对他们说吧。
    尹红妹说着,站起身来,伸手从衣架上取了自己的外套,说你去忙吧,我有事要出去一下。
    高洪心里就有鬼,做贼心虚,却又是煮熟的鸭子嘴硬,死抱着幻想,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。女站长被抓后,他担心那一万块钱的事被抖擞出来,也害怕过,担心过,但又心存侥幸,以为自己吉人有天相,那么多大事自己都轻轻跳过去了,这区区一万块钱还能把自己绊倒?阴沟里是翻不了自己这只大船的。再说了,自己又是市反贪局的科长,市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见面还都要礼让三分的,小小的青龙县敢拿他怎样?惹恼了反他个贪球的。高洪之所以这样有把握,也是有原因的----现在的领导干部,有几个经得起查?查十个的话估计得有俩五个都得绳起来。
    所以今天下午尹红妹找他谈话,他一听是假种子,女站长,马上就猜到尹红妹的目的了,抱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,不去正面回答她,而是顾左右而言他,和尹红妹兜起圈子来。其实兜圈子也是他采取的一种战术,这样可以变被动为主动,以便于察言观色,揣摩尹红妹到底掌握了自己多少底细,猜测她的态度和打算,再迅速做出正确的判断,决定下面的话该咋说。果不其然,谈不上多大一会 ,尹红妹就失去了耐性,把包袱给抖开了。
    高洪当然相信,女站长已经把她供出来了。心想不知道和她上床的这一宗,她交待没交待?这说得严肃点,是眼下风靡官场的性贿赂啊。
    那晚女站长请客,大家喝完她的假茅台后,兴致都很高。高洪先回到乡里,后又偷偷溜出去,上了女站长的车。两人去了县城,在一家宾馆开了房,颠鸾倒凤了一夜。高洪借着假茅台的酒劲,把女站长上下下前前后后深深浅浅可着劲地折腾了几气,舒服得她大呼小叫,连呼过瘾。**声音太大,隔壁的房客听不下去,咚咚地擂墙。那次高洪才知道什么叫做三十如狼四十如虎,才知道女人的能量是无限的。女站长床上功夫竟然如此了得,**真她妈好,**吹的那叫一个水平。第二天醒来,女站长从包里掏出报纸包着的一万元钱来,扔在了高洪肚皮上。那一刻高洪觉得自己像个鸭子似的,**女人还拿女人的钱。女站长光着身在坐在床上抽烟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,一双大胸没了胸罩的束缚,竟然是那么下垂,两只茄子似的,让他感觉很不舒服。让他感觉不舒服的还有女站长的目光,带着些蔑视,好像在自己的猎物。高洪装作不明白,问女站长说包的什么?女站长吐个烟圈说,人民币啊。你昨夜为人民服务了一夜,只好拿人民币来犒劳你了。高洪脸上一阵尴尬,没话找话,说你还会抽烟?女站长呵呵一笑,说我上下都会抽呢。说着,就在高洪脸前张开双腿,把烟塞在下体,肚小腹一吸一鼓,果然喷出一口烟来,和上边那张嘴吸的一模一样。的高洪目瞪口呆,心想昨夜自己插的原来是杆老烟枪啊。女站长哈哈笑着,把烟取出来,上面还带着亮晶晶的东西,塞进高洪嘴里,逼着他又吸了几口,说你这可是克林顿的待遇啊。《 书.M  .o纯》
    高洪估计,女站长不会把这一供出来的。毕竟她也是有身份证的人,不会傻到把自己的私生活拿出来当做别人的笑料,除非她精神彻底崩溃。
    高洪今天来是打算来个死不认账的,他也是办过案子的人,深知坦白从宽,牢底坐穿的道理。听尹红妹说是为他考虑,马上就琢磨开了:不对呀,自己写举报信黄了她做副县长的美梦,她该报复才对,怎么会在这个事情上为他考虑?难道上面有什么交待,或者尹红妹怕负连带责任?嗯,很有这个可能。女站长敢在全县范围内明目张胆地推销自己的假种子,涉及金额好几百万,肯定县里是有人点头的。这个案子如果深挖下去,不定该谁倒霉,所以有人想把影响降到低。至于尹红妹这边,也有顾虑,毕竟她是乡里的一把手,这个事情闹的太大,她的处分也是免不了的。真要是背了处分,起码两年之内想往上爬的事就不说了。这对于尹红妹来说,比啥都重要啊。高洪想到这里,就明白了尹红妹这次找他谈话的真正目的。
    尹红妹穿了外罩要出去,高洪赶紧站起来,满脸堆笑地说尹书记,不慌不慌,听我把话说完嘛。尹红妹还是要出去的姿势,面无表情地说你有话快说吧。高洪笑嘻嘻地把她推到椅子上坐了,换成沉痛的表情,说对不起啊尹书记,我刚才确实没说实话。女站长为了推销种子,是偷偷放进我车里一万元现金,我想着第二天就交出来的,哪想到往后备箱里一扔,竟然把这事给忘了,这次听说她被抓,才又想起这档子事来,想还她也来不及了。尹书记,都怪我记性不好,这事你还得替我操心啊。我受处分没什么,关键是不能连累了你这个班长啊。
    高洪很虔诚地说着,还不忘捎带着给尹红妹敲敲警钟。尹红妹当然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,心想你高洪到了这般田地,该是求着我的,竟然拿处分来吓唬我,心里暗暗生气,说,我才不在乎处分呢,明天我主动找调查组承认错误去。专案组要是问起来,我有啥说啥
    高洪一听,口气立马软了下来,说尹书记啊,你就别这么折磨我了。不僧面佛面,毕竟我们能在一起共事,就是有一定的缘分的。我这次的小命就在你手里捏着呢,是生是死你一句话的事,你就抬抬手放我一马吧。我高洪以前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,今天我给你道歉。
    尹红妹知道高洪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,斜眼着他说高乡长,你好像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吧?高洪说,有,有。尹红妹追问说我怎么不知道?你说给我听听。高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,嗫嚅着说,反正……反正……我给你道歉。
    尹红妹说到底还是女人家,心软,再说放过高洪也是上面的意思,叹了口气,说高乡长啊,我希望你以后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,把私心杂念先放到一边。你没这不到半年时间里,我们槐河出了多少大事?接二连三地出了六条人命,我们作为乡领导,脸往哪里放?就拿这次假种子事件来说,我在会上反复提醒你要注意种子质量,你胸脯拍的砰砰响向我保证没问题,可结果呢?给群众造成这么巨大的损失,我们乡里哪有钱物给群众补偿?
    高洪低着头,搓着一双女人般白皙的手说,我错了,我错了。我不该相信那个女站长的,那女人简直就该千刀万剐。又抬起头装可怜相,说,尹书记,那一万元钱,你……
    尹红妹摆摆手,说你交给我们的纪委赵书记吧,我交待他给你开个收据,把日期往前写写,就当你是主动上交好了。
    高洪如死囚遇到了天下大赦,感激地着尹红妹,像着自己的亲娘似的,连声说着谢谢,谢谢,尹书记,今晚请你吃饭吧?尹红妹说,别请我吃饭了,晚上你好好写份检查,明天交给调查组----我也要写呢,咱谁也免不了。
    和高洪谈完话,尹红妹又把班子成员和站长所长们召集到会议室开了个短会,要求大家在回答调查组的问话时,口径要一致,该说的说,不该说的不说。尹红妹讲话的时候,高洪在一旁坐着,好像听的很认真,还不住地微微点头,温顺得像只老绵羊。王梓明把这一切在眼里,知道是尹红妹和他的谈话已经起到效果了。哪料尹红妹说完,问高洪有啥说的没,高洪竟然带着威胁的口气说,我希望大家不要瞎说,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谁乱说,严肃追究谁的责任!王梓明就觉得这个高洪,也真是脱裤子上吊,死不要脸了。
    第二天,调查组到了槐河,先下到村里查了群众损失,走访了群众,又回到乡里找部分班子成员谈话。忙活到中午,尹红妹安排他们去水云间吃饭,竟然上了五粮液----事后才知道是高洪贡献出来的。调查组的黄组长和高洪认识,所以席间高洪的风头又盖过了尹红妹,旁若无人地和黄组长谈笑风生,还不忘敲打一下王梓明,说王书记,你们观音台怎么搞的,民风不行啊。听黄组长讲,他们上午下去,车差点被刁民砸了。王梓明不搭理他,他那无耻的样子,气得胃疼。心想伟大的毛主席真是英明,提出痛打落水狗的光辉论断,落水狗不打,**的马上就又开始汪汪地咬人了。
    几天后,县里的赔偿方案出来了。买了假种子的群众每亩补偿麦子斤,也可以领取同等的赔偿款。赔偿款的来源,一是没收了女站长几百万元的非法所得,对她进行了经济处罚;二是县财政拿出一大部分;三是乡财政拿出一小部分。就这样,闹得沸沸扬扬的假种子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。女站长由于赔偿积极到位,被轻判,判处有期徒刑两年。
    假种子事件的直接责任人,乡长高洪算是又跳过了一道坎。这道坎来是可以直接把他绊倒的。躲过此劫的高洪坚信自己有上天保佑,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所以马上就又恢复了趾高气扬的神态,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。月底召开党风廉政建设会议,他在会上慷慨激昂地说,同志们啊,反腐倡廉,任重道远啊。我们的有些同志,觉悟不高,党性不牢,经不起肉弹、钱弹的攻击,这是非常危险的。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同志们,我们作为党的领导干部,必须时时刻刻绷紧廉洁从政这根弦,做到警钟长鸣,防患未然。坦白地说,我作为乡长,也曾受到过各种诱惑。不是有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,送给我一万元钱吗?我是怎么做的呢?我当即就上缴给了纪委,纪委还给我打的有收据。率先垂范吗,是不是。在此我奉劝在座的各位:手莫伸,伸手必被捉!
    王梓明坐在他旁边,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,端起杯子喝了口茶,感觉自己喝的不是茶,而是陈年老醋,从头到脚都是酸的。心想这真是人无廉耻,不知其可啊。
    县里虽然放过了高洪,尹红妹虽然放过了高洪,但王梓明绝对不会放过他。表面上,他和高洪还是相安无事,其实他在心里巴不得把他一脚踹死。当然一脚踹死他是不可能,现在王梓明唯一的希望,就寄托在那个随身携带的那个小手机上。小手机里,装着笑笑的手机卡。这几天虽然也有人打电话过来,但都是笑笑生前的一些姐妹,那个阴冷的,沙哑的,满含杀气的声音并没有出现过,这让王梓明多少有点失望。难道那个人已经消失了?王梓明觉得,不会,他肯定还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,只要他露头,自己就有耐心把这条大鱼钓出来,好好给高洪做盘大菜。到那时,哼哼,高洪就是跪下磕头如捣蒜也不会怜悯他一下的。王梓明在心里想象着高洪被打入大牢或者被押上刑场的快意情景,不知道怎么耳边又响起了笑笑的声音,廊桥遗梦。想到笑笑,他干翻高洪的决心更大了。
    观音台村食用菌种植目前已经进入了实施阶段。为了鼓励村民大胆种植,王梓明利用乡里拨付的九万元扶贫款,出台了个扶持措施,凡是种植食用菌段以上的家庭,奖励元的启动资金。种木耳所需要的段木满山遍野都是,只需花费点气力锯回来就行了,这元刚好可以用于买水泵,水管,菌种等辅助设备。这个奖励政策一出台,原来持观望的村民也纷纷下水了,粗略统计,观音台村有一半以上的农户都开始着手种植了。为确保技术方面不出问题,王梓明高聘请了一位年轻的“专家”,这个小伙子吃住都在村里,每天都穿梭在各种植户家中,现场为他们指导,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采段,如何打孔,如何选种,如何种植,白天实践,晚上集中起来讲课。有了专家指导,种植户们信心百倍。
    这期间,村里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事情。村民老憨上山伐木,捉了一窝野猪崽,用上衣包了,准备拿回家饲养,没想到没走出几步,外出觅食的母猪领着几个相好的就回来了,一群野猪疯了似的,举着白森森的獠牙对老憨展开疯狂围攻。结果老憨头皮撕裂,身上多处骨折,差点送了命。山上野猪多的成灾,临近冬天没什么可吃的,甚至大白天窜到村里,给村民造成了不小的恐慌。村民反映强烈,王梓明要求乡林管站向县林业局打了报告,县林业局野生动物保护部门实地勘察后,报请市林业局批准,同意槐河乡有计划地猎杀头野猪。县公安局专门给槐河乡派出所配备了一支半自动步枪和发子弹。王梓明喜欢打猎,以前只是打打野鸡野兔,用的也是土铳,这次有了这个机会,手痒的不行,抽空和派出所的严所长一起,上山打了几次猎,前两次只见到了几堆野猪屎,近一次运气不错,打到一半大的猪仔,也算是小有收获。
    周六,和派出所的民警小杨扛着枪在山上跑了一天,连野猪的影子都没见着,只打到了几只斑鸠,倒也够肥的。晚上回到乡里,累的浑身像是散了架,草草吃了晚饭,上床休息了。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,尹红妹从外面回来,可能是喝了酒比较兴奋,故意把他吵醒了。王梓明说红妹,你声音小点好不好,影响人家休息。尹红妹知道他是去打野猪了,说你打的野猪呢?王梓明说还在山上养着呢。尹红妹笑着说我咋听到你房里有野猪在打呼噜呢?做啥美梦呢?王梓明翻了个身说,还不是在想母野猪。尹红妹吃吃地笑,说赶紧睡吧,想多了小心得前列腺炎。王梓明说你才会。尹红妹说,可惜我们女人没有那个器官。
    两人说笑一阵,尹红妹熄灯上床睡觉。王梓明刚刚迷糊过去,就又被她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。那铃声响了两遍,尹红还没去接。王梓明被吵的不耐烦,说红妹,接电话啊。尹红妹说我正要叫你接电话呢,明明是你那边的铃声。王梓明说我手机铃声不是这样的。刚说完,猛然想起那部小手机,哎呀叫了一声,一个激灵坐了起来,伸手从桌子上拿过手机来,按了接听键。
    电话里没人说话,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。这喘气声王梓明太熟悉了,因为他把那段录音听了上百遍了。是他,没错,是他,大鱼终于出现了!王梓明的心猛地跳了起来,所有的血液一下子都涌到了头上,紧张地手都是抖的。他想模仿笑笑的声音和他周旋,又觉得实在太狗血,心想对方也许早就知道笑笑不在了吧,就喂了一声,说,你好。对方还是不说话,只是喘气。王梓明想起了恐怖片午夜凶铃,就觉得头皮发炸,身上的汗毛都蠢蠢欲动了。抓着手机,不知道该不该挂断电话。大脑迅速地转了几圈,觉得还是应该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,尽可能多地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意图,或者说是尽快地把诱饵抛出去。想到这里,他调整了一下紧张的心情,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,我是笑笑的朋友,我知道你需要什么,我们可以谈谈。说完,静等着对方回话。哪料只听得卡擦一声,喘气声没了,电话挂断了。
TOP Posted: 03-31 14:42 #270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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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梓明呆呆地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的忙音,感觉自己刚才像是在梦游似的,耳朵也出现了幻听,很不真实。[` 书.M  .o`]但回响在耳边的那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又在提醒着他,这不是梦,而是刚刚发生过的一件真真实实的事情,只不过有些诡异。笑笑走后,王梓明是时刻盼望着这个电话响起来,盼望着那瘆人的呼哧声,但现在这个神秘的电话真的打过来了,他不知怎么竟然有种恐惧的感觉,觉得自己很没底气,好像是一个人在战斗,孤立无援。他心里清楚,自己要钓的这条大鱼,可不像鲤鱼家鱼草鱼什么的那么温顺,而是一条杀人于无形的食人鱼啊!稍有不慎,自己这一百多斤就可能作了对方的牙祭。王梓明放下手机,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。他确实很紧张。
    那边的尹红妹显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奇怪地问他说梓明,这深更半夜的,谁给你来的电话?王梓明不想让尹红妹牵扯进来,所以有关他和笑笑之间的交往,以及他的这个复仇计划并没有对她讲过。听她问起来,只好支吾着说,不认识,号码也很陌生,好像是有人打错了吧,接通了之后不说话。尹红妹当然不相信,知道他在隐瞒着什么,说呵呵,我听见你说到笑笑,难道是笑笑打来的?王梓明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,说红妹你别吓我了,赶紧睡觉。尹红妹说,你的秘密还不少呢。王梓明说人吗,谁没点隐私。那边的尹红妹哼了一声,说你小心,别引火烧身了。王梓明说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
    躺下来,却尽在那里翻来覆去的烙大饼,眼皮酸涩的很,却又难以入睡。仔细分析了下,对方既然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,防范意识肯定特别强,警惕性也会特别高,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。这个家伙打这个电话的目的,应该还是为了给高洪施加压力,要回他剩余的4万酬劳。如果自己承诺把这些钱拿出来,对方会不会答应和他做这个交易?在钱这个东西面前,一切皆有可能。但王梓明没耐心无限期地等下去。时不我待,这件事情如果就这样拖下去的话,被对方牵着鼻子走,肯定会夜长梦多,有可能高洪出于息事宁人的心理,和合格家伙有联系上了,付了这4万,那这个家伙就会永远消失了,高洪这个幕后真凶也就真的沉到水底去了。还有一种可能,就是这个神秘人物再次和高洪联合起来做一笔神秘生意,那事情就复杂多了。这可不是王梓明想要到的结果。所以他不能等,他要主动出击。
    第二天上午,王梓明打电话查询了昨晚那个号码,服务小姐告诉他,是北京地区的号码。王梓明原来只知道这个号码是外地,没想到竟然远在北京,来京城里也藏着不少坏人。抱着一丝希望回拨过去,对方依然是关机。慎重考虑了一番,给这个号码发了一条这样的短信:
    朋友,我等你好久了。我知道你是道上人,讲的是义气,我也是重义气之人,所以才给你发这个信息。实不相瞒,我是笑笑的哥哥,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吧,笑笑她已经死了,间接地死在了你那位雇主手里。同时死在他手里的,还有你那两个可怜的兄弟。雷黑子恶贯满盈,死不足惜,你们杀了他等于是为民除害;但你的雇主高洪是个什么样的人,相信你已经领教过了。你是讲规矩要面子的人,要争的是一口气,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着这个出尔反尔,卸磨杀驴的人渣就这样逍遥自在下去?也许你能这样缩着脑袋继续做乌龟,我不能!我要给妹妹报仇,同时也是为你的两个惨死的兄弟报仇。你发给笑笑的那段电话录音我也听到了,我知道你手里还有更多重要证据,我愿意掏钱买,多少钱,你出个价,我不在乎钱。我的目的只有一个,那就是把姓高的送到他应该去的地方,让他接受应该得到的惩罚!当然了,我并没有打算让你出头,也绝对不会把火往你身上引的。请相信我的诚意,急盼答复或面谈。
    短信发出后,王梓明就开始满怀信心地等待。他每天把那部小手机装在贴身的口袋里,像怀揣着一件法力无边的宝贝,时刻等着它发挥威力。不能不说,他的这条信息是很有作用的。信息发出的第三天晚上,就接到了对方发来的短信,一句话:准备好十五万,等我信息。
    王梓明到这条短信,喜出望外。这说明,自己抛出的诱饵已经起作用了,大鱼开始咬钩了。对方既然让他准备钱,肯定有和他接头的意思。所以他接到短信后,迅速给对方回了信息:钱早就准备好了,但是我要你手里完整的电话录音。对方直到第二天才又回信息说:没问题。王梓明马上问:什么时间,在哪里见面?对方又没下文了。
    其实王梓明撒了个谎,他的钱并未准备好。十五万元,他一时拿不出来。原来张晓卉给他的几十万所谓的“年薪”都被他捐出来修路了,自己积攒下来的工资也不过是三两万元。张晓卉上次来槐河,在枫林晚的房间里,倒是提到要给他工资的,但王梓明死活不要,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拿这所谓的工资。张晓卉说,我们的合同并未终止啊,你还是我的助理,这是你的劳动所得嘛,干嘛不要。王梓明知道自己并没有劳动什么,主要的劳动也是在张晓卉身上,很有点小白脸、吃软饭的嫌疑,所以执意不要。后张晓卉说,那这钱我替你保存着好了,什么时候需要了你说话。
    现在,王梓明觉得自己真的需要钱了。可又实在不好意思向张晓卉开口。思前想后,情况紧急,除了找张晓卉好像别无他法了。那是不是要再厚着脸皮蹭她一次呢?这个事情还真是有点纠结。
    月4日,星期五。明天就是圣诞节了,但王梓明一点都开心不起来,心事重重的样子。来村里有事情要去处理的,也懒得去。在办公室闷坐了一天,做了一天的思想斗争,下午的时候,终于下定了决心,给张晓卉发了个信息:预祝圣诞快乐。张晓卉的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,说:我不快乐。王梓明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,想起她这些年来对自己的无私奉献,经济上的,身体上的,心里一阵过意不去,回信息说,我今晚回万川,我们一起过平安夜吧。过了一会,张晓卉的信息回过来了:不好意思,我晚上已经约的有人了。
    到这个信息,王梓明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,心里好像被一下子掏空了似的,变得空荡荡的,无依无靠。这段时间以来,他确实冷落了张晓卉,甚至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。刚开始的时候是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的,又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了某种隔阂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后来时间越长越觉得突然打电话太唐突,干脆就保持沉默了。其实这也是人性缺点所在,世间很多的男女之情就是这样不了了之的。我们姑且认为是被时光冲淡冲走了吧。
    王梓明怀着无比失落的心情,在手机上写了“哦,那有机会再约”一句话,刚想按下发送键,又觉得这话太苍白太生疏太正式,发送过去的效果还不如不发,想了想,删除了。
    又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,到了下班的时间,知道今晚这个平安夜注定要是惆怅夜了。刚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,手机又来短信了。还以为是谁转发过来的垃圾短信,却惊喜地到,还是张晓卉发的,这次只是三个字:失落中?王梓明忽然产生一种委屈的感觉,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酸的,回过去了一个省略号。这次张晓卉的信息来的很快:点半,旋转餐厅见,路上小心。王梓明到这几个字,激动地像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,开心指数陡然升高,身上的力气也都陆续回来了。回宿舍急匆匆收拾了,开车就往万川赶。
    在和平国际的旋转餐厅,王梓明又见到了虽然久未谋面,依然风情万种的张晓卉。这个谜一样的女人,什么时候见到她,她都是那么光鲜滋润,一如那晚在裕景楼的初次相识。王梓明注意到,她今晚打扮得像个贵妇,黑色的马靴,一身的皮草还翻着毛毛,耳朵上是两只紫色的水晶耳环,把她衬托得高贵大气。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了,依然是要了套餐和红酒。王梓明问她说,你不是约了人的吗,怎么又取消了?张晓卉哼了一声说,撒谎是当官的通病啊。你现在官不大却谎话连篇,就不允许我撒个善意的谎言?我故意让你失落的。你再不拉好手中的线,我这只风筝就飘走了。王梓明望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人,心里柔软的不行,说,晓卉,你总是对我那么好。张晓卉把头转向窗外,着闪烁的城市灯火,说我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这样,可能是上辈子我欠你的吧。王梓明说,来我们前世就有缘的啊,这叫今生再续前缘。张晓卉叹了口气说,我倒是想了却了这段缘,可你这人太顽固,蛮横地霸占在我心里,怎么赶都赶不走。王梓明说,我又何尝不是如此?知道吗,下午你说晚上约了人之后,我心里一下子就空了,才知道你也是在我心里的。张晓卉开心地笑了,说你这话我爱听。举起酒杯说,来,为了平安夜!王梓明说,为了我们今晚再相聚!
    几杯酒下肚,两人的兴致都上来了。餐厅里暖气足,张晓卉脱了外罩,里面却是一件薄薄的黑色毛衫,领口那里白花花的一片,深深的**时隐时现,一派****。她笑吟吟地着王梓明,说,接到你的短信,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。说说,今天怎么想起来陪我?王梓明和她碰杯,喝下一大口酒,说,其实我一直都想问候你一下的,只是太忙了。,有种感情在心里放着,不管何时都不会觉得过期,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张晓卉撇撇嘴说,我只注重实际行动。感情放在心里,除了自己,有谁知道?关键是还要通过某种方式表达出来。比如一句贴心的问候,一个小小的礼物,或者是一次完美的**。王梓明听到她说**,赶紧往周围了,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们,大家都很忙,在忙着照顾别人的老婆。红了脸对张晓卉说,上次在枫林晚,真是有点遗憾了。张晓卉吃吃一笑,说,不是遗憾,而是难受。你知道吗?就像一个憋了几天的喷嚏没有打出来的似的,我难受了好久。王梓明知道张晓卉的**很强,完全可以想象她那种失落和空虚的感受,说,其实我也一样,那晚真的不想离开你。张晓卉说,也不怪你吧,尹红妹心眼太多了,你玩不过她的。不过今天你能主动给我打电话,已经是难能可贵了,我今晚就好好犒劳你一下吧。
    有着某种目的的晚餐,往往都是很开心,很愉悦的。饭后,两人又去了总统套房。刚进房间,就紧紧抱在了一起。没有多余的话,只有急吼吼的动作。嘴巴虽然粘在一起,但不影响程序的进行。他们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服,动作一点都不温柔。王梓明轻车熟路地去她背后摸胸罩的带子,却摸了个空,原来张晓卉根没带胸罩。把她的毛衫往上一撩,双手满满当当地捧了她的乳,一口咬住了她胸前的葡萄。张晓卉哎呀一声,说野蛮人,你要把它咬掉啊。王梓明疑心她没穿内裤,伸手到**里,果然摸到一片精湿。
    张晓卉如一只被压抑太久了的弹簧,积蓄的满满的热情今晚灿烂迸发了,她变成了一个疯狂的**,双颊潮红,眼中喷火,主动变换着各种姿势,想要把王梓明欠她的东西都吸出来,把他吸干吸净,吸成一张照片。两人鏖战过无数次了,都知道对方的兴奋点在哪里,再加上酒精的刺激,真可谓是招招制敌,招招直击对方要害。从浴室战斗到床上,又从床上战斗到地毯上,后王梓明熄了房间的灯,拉开窗帘,把浑身滚烫的张晓卉抱到窗前,让她弯腰撑在藤几上,从后面长驱直入地刺入了她。两人醉眼迷离地望着城市斑斓的灯火,在一阵一阵的癫狂中同时升到了云端。王梓明把满腔的热情一滴不剩地射进张晓卉体内的时候,感觉不是在射她,而是在射这座城市。这个感觉很奇妙,很刺激,两人都很迷恋。
    早晨醒来,免不了又做了早功课。极度满足的张晓卉猫似的舔着王梓明的脸,说,马,圣诞快乐。王梓明说,母马,圣诞快乐。
    张晓卉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,塞给他说,需要多少你自己取。王梓明觉得做完爱收钱有做鸭子的嫌疑,连连摆手说不不,晓卉,我不需要钱。张晓卉呵呵一笑,说别装了,你现在肯定需要,要不你不会想起我。王梓明的脸一下子红了。张晓卉捏着他的脸说怎么样,被我说中了吧?王梓明只好用傻笑掩饰自己的窘迫,说晓卉你真是个人精,什么都瞒不过你。又说,我在办一件大事,确实需要钱,以后会还你的。张晓卉说,这都是你自己的钱,用不着还。能告诉我你所谓的大事是什么吗?王梓明想了想说,以后肯定会告诉你。张晓卉说呵,搞的挺神秘。以你的实诚样,搞不好又落入别人的圈套了。
    钱拿到了,但神秘电话没再响起,连个信息都没有。王梓明忍不住,连续给对方发了几条信息,要求见面。但这些信息发出去之后,如石沉大海,再也没有一点点反馈。
    星期四,县领导来乡里检查维稳工作。晚上,坐着摩托艇去黑松岛吃了饭。尹红妹、高洪和王梓明以及几个副乡长副书记作陪。席间,王梓明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,那就是以往到了酒桌上就爱出风头的高洪,今晚像是变了个人,变得沉默寡言了,好像心事重重。王梓明不明白他又出了什么事,拿眼悄悄打量他,却发现高洪也在悄悄打量自己,吃了一惊。两人的目光相接,都像被火烧了似的,迅速移开了。难道高洪的心事和自己有关?王梓明不禁开始惴惴不安起来。如果真的是和自己有关,那会是什么事呢?
    中间王梓明出来去洗手间,高洪也跟了出来,说王书记,咱们出去走走吧,我给你说句话。王梓明站着不动,说在这里说吧。高洪笑了一下,说我不想让别人听到,走吧。
    两人在河边走着,气氛相当别扭。高洪说,梓明兄弟,听哥一句话,事情不能做的太绝,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啊。王梓明说,我不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。高洪说,你知道。又说,其实我也在为你考虑。你我之间,还没有到非得分出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吧?王梓明心里一阵乱跳,嘴上还是说,你指的什么我真的不明白,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好了。高洪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,唉,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?
    元旦前一天,神秘的信息终于又来了:钱准备好了吗?带着钱来北京。王梓明回信息问:在哪里见面?对方回答说:你住下之后发信息给我。
    年的第一天,下午五点,王梓明坐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。千里走单骑,他不知道前方,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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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梓明没有像《天下无贼》中的傻根那样,带着满满一包钱去坐火车,他只带了一张薄薄的银行卡。{免费 .o}现代科技真**发达,要是在古代,这卡里面的钱都换成铜板的话,估计能把他压成肉饼。不过王梓明并不知道这卡里有多少钱,张晓卉交给他的时候,只告诉他密码是。这组数字有个特别的含义,是他们初次相见的日期。至于卡里的金额,她的原话是:“够你花上一阵子的”。王梓明猜测至少也得有三十万吧。其实他猜的少了些,卡里面是整整的五十万。张晓卉知道先前给他的“年薪”都被他捐出来了,所以有意多给了他些。
王梓明每每想到张晓卉,想到这个如此懂得风情的女人,不管什么时候都对自己不离不弃,确实是让自己无话可说。不管她是真心也罢,是在自己身上投资也罢,天地良心,她做的也真是仁至义尽了。王梓明每每想到此,都要心生许多愧疚来。这个在万川市叱咤风云的大姐大,竟然如此钟情于他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,而自己除了能给予她肉体上的满足之外,似乎再也不能给她什么,这怎么都是一宗不平等的交易。王梓明没想到是,几年后,张晓卉从他身上得到了成千上万倍的汇报,不过这是后话。
王梓明找到自己的卧铺车厢,发现四个床位除了上铺左边属于自己的那个还空着,其余三个都住上人了。下铺是两个衣着比较讲究的男人,一胖一瘦,正在小桌子上就着几盒鱼罐头喝酒,茅台的瓶子很是扎眼。其中瘦子叫胖子“李局”,胖子叫瘦子“于书记”,来也是官场上的人。上铺右边是一个颇有姿色和身材的**,趴在床边他们喝酒,头发长长的垂下来,眼神很**。听得李局说,许会计也下来喝两杯?女人嗲声嗲气地说,我才不上你俩的当,喝醉了你俩就该轮番欺负我了。两个男人就一脸奸笑。
王梓明朝他们点点头,脱鞋上了自己的上铺,把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旅行包放在枕边,和衣躺了下来。这趟车从万川到北京差不多需要个小时,他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,理理思路。
火车有节奏的咔哒着,车厢里的空气温暖而复杂。对面上铺的女人很诱人地趴着,腰里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,不时拿眼往他这边撩。这应该是一个很有想象力的美妙的旅程,发生艳遇的指数基上可以说是五颗星。但王梓明的心思不在这上面,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旅程有多美妙,相反总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。以往的出行,或旅游,或出差,都有明确的目的地,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也都有一定的预见性,但这次不同。他要见的是什么人,将会发生什么事,能不能顺利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,都存在着变数,不可预知。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,他要见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良之辈,而是以杀人为职业的冷血杀手。想起那瘆人的呼哧声,想起那沙哑的满含杀气的声音,王梓明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,还是觉得有些发憷。千里走单骑,自己这是去钓鱼呢,还是去被鱼钓呢?
王梓明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。前几天晚上在黑松岛,高洪把他叫到水边谈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之后,他回到宿舍,仔细想想,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。他不确定高洪所说的“给自己留条后路”“相煎何太急”指的是什么,但他能听出他那威胁的口气。高洪相貌相当英俊,皮肤白皙,头发不但微微发黄,还是卷发,鼻梁又高,很有点像美术室里的古希腊石膏像,应该算得上是美男子。但王梓明不止一次地发现,高洪那张脸就像伏羲手中的卦图一样,非常善于阴阳转换。并且他的眼珠有点和常人不一样。常人的眼珠都是黑色,而他的眼珠是栗色的,有点像猎豹的眼珠。一旦他发怒或者咬牙切齿的时候,他眼睛里好像闪着磷光,阴森森冷飕飕的,透着彻骨的寒意,又像是两把闪着寒光的匕首,确实有点吓人。那晚回到酒桌上,高洪就曾经用这样的目光威胁过王梓明。当时王梓明虽然感觉到了,但并不在意。自己马上就要拿到能置他于死地的录音证据了,高洪你这只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跶几天?
车厢里的喇叭响了,从里面传出个女人半死不活的声音,背书似的通知各位乘客晚餐时间到了,餐厅为大家准备了丰富的晚餐。王梓明没有胃口,躺着没动。对面上铺的女人对下铺声音很嫩地说,你俩不要喝了,我饿了,陪我吃饭去。两位男人赶紧站起来说,吃饭去吃饭去,不能饿坏了许会计。态度都很积极,好像那女人才是自己的领导。不过这也是个普遍现象,各单位的领导一般和财务人员的关系都比较好。女人坐起来,往下拉了拉贴身的毛衣,王梓明才发现她胸前可真有内容。难怪两位领导出门要带着。女人自己不下床,伸出胳膊像个孩子似的要大人抱。李局和于书记一人抱了她一只胳膊和一条大腿,把她从上铺接下来。女人咯咯地笑着,和自己的两位领导去餐厅吃饭去了。
隔壁有个小孩子在声嘶力竭地哭,哭的很执著。**妈吓唬他说,再哭,把你从窗户扔出去!
难道高洪已经知道了他这个计划?王梓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。会不会高洪早就和那个神秘人物串通一气,织张大网等着他这个傻蛋往里钻?王梓明想到这里,只觉得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气来,刹那间传遍了全身。他把那床脏兮兮的薄被子在身上裹了,还是觉得这车厢里太冷。想了想,开弓没有回头箭,既然答应赴约,就必须硬着头皮上,不管前面是阳关大道,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。他按了按上衣口袋里的手机,又想起了可怜的笑笑。笑笑的声音又回响在他的耳边:王书记,你能抱抱我吗?王梓明忽然又信心百倍起来。
他拿出手机胡乱翻着,忽然到了一个名字,林微。林微是他去年赴京截访,在飞机上认识的一名北京的美女记者。从北京回来后,她一共和林微联系过两次。说是联系,也不确切,都是林微给他发的短信。一次是她去南方采访,路过万川,在高速上给王梓明发了信息,说我离你很近。王梓明邀请她回来时候在万川停留下,林微说尽量吧,但后还是没有机会。另一次是林微陪着领导来省城分社视察工作,抽空一人跑到万川来了。在和平国际住下来,给王梓明发信息,不回,给他打电话,关机。这也难怪,那时候王梓明还在审查站东方红。事后林微给他发了封邮件,王梓明遗憾之余,还专门跑到和平国际,在她曾经入住过的房间门前徘徊了一番。
王梓明想了想,给林微发了短信:我在火车上,明天下午抵京。林微的信息不到半分钟就回了过来,好像她时刻都在等着回信息似的,说:我去车站接你。这来是王梓明盼望的结果,但他正想答应的时候,又犹豫了。这次来京,毕竟是有着不寻常任务,甚至还有一定的危险性,他不想连累林微。想到此,他撒了个谎,说不用了,我和几名同事一起的,忙完了给你联系。林微说:那我等你电话。
和林微联系过后,王梓明好像多少有了点依靠,心里稍微踏实了些,闭上眼睛,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半夜,被一种哼哼唧唧的声音惊醒。仔细一听,声音是从对面上铺传过来的。乘客都在梦中,车厢里很安静,所以那声音听起来很是清晰,是一种尽量压抑又实在不能压抑的声音,信球都知道那是什么声音。王梓明悄悄向那边望去,只见女人的床铺上,被子里是两个叠在一起的人形,**那个方位正在卖力地耸动着,每起伏一下,女人就发出一声畅快的,饥渴的哼唧声。王梓明以前过不少**,刚开始的时候憋的不行,没少和苍井空麻美由麻熏樱子她们一起玩过;后来到多了,也就淡然了。不过今夜的现场直播,还是让他有点震撼的感觉,觉得嗓子眼里发干,很想喝水。又觉得喝水也不解渴,不知道为什么。不想往那边,还是忍不住,反正那两人被子蒙着头,也不在乎有没有人**。十来分钟后,女人终于到了**,哼唧的声音陡然升高,那床吱吱呀呀猛响了一阵后,两人慢慢安静下来。王梓明半闭着眼睛,观察着,想这个幸福的男人是谁。一会,被子掀开,到被女人称作“李局”的男子挺着白花花的大肚子,光猪似的地从她床上溜下来,躺到自己的下铺去了。而那女人则死了似的一动不动。
有了这个插曲,王梓明的瞌睡被狠狠耽误了一把。心想这个李局也太放得开了吧,不说别人,下铺的于书记能不知道他和这个会计在做什么?也真是色胆包天了。
好不容易睡了过去,又再次被哼哼唧唧的声音惊醒了。睁开眼一,我靠,女人的被子又是鼓鼓囊囊的两个人,**部位又开始了有节奏的起起伏伏。王梓明有点崩溃,心想这个李局,也太那个点了吧?难道是吃伟哥了,准备做一夜几次郎呢? 女人的哼唧声似乎比刚才更有感觉,后来变成了呜呜声,可能是咬了被角。王梓明听着着,心理和生理上饱受摧残。等风暴过后,惊讶地发现这次光溜溜爬下来的,竟然是瘦瘦的于书记!王梓明彻底石化了。这是哪个单位啊,如此的和谐?谁说党政一把手尿不到一个壶里?真是胡球扯。
第二天女人起床很晚,到王梓明,很羞涩地笑了一下。王梓明心想这女人真他娘的性福。
火车到达北京西站,已经是下午点多了。王梓明走出车站的时候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站在马路边上,他有一种茫然的感觉,这个城市对他来说,依然是很陌生。顺着路走了一阵,到一家叫做“格林豪泰”的酒店,就去登记了个房间。在房间洗了把脸,他拿出那部小手机,给那个神秘的号码发信息。在手机上写了“我到了,格林豪泰4房间”,刚想发送,又留了个心眼,开门对面的房间是4,就把4改成了4,按了发送键。一会时间,信息回过来,毫无感情的的五个字:在房间等着。
王梓明想下楼吃晚饭的,接到这个信息,就怕耽误了接头,房间里有康师傅桶面,泡一桶吃了,又给自己泡了杯茶慢慢喝着。窗外,夜色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降临了。
估计着对方快要到了,王梓明站起来,熄了房间所有的灯,然后趴在房门的猫眼里观察着对面的房间。走廊里虽然有人走动,但显然都不是来找他的人。忽然有人敲门,把王梓明吓了一跳,从猫眼里到,是穿着红色制服的楼层服务员,来给他送早餐票的。
王梓明了一阵,的眼睛发酸,干脆就靠在门上,支棱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。晚上九点多,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,还不是一个人的。到了门口的位置,停了下来。王梓明趴到猫眼里一,是三个人,两男一女。三人都穿着高领的大衣,戴着帽子。女人打扮得很时尚,戴着口罩,不清面目;两个男人的身材都很壮实,头尽量往衣领里缩着,双手插在衣兜里,好像是怕人认出来似的。三人在对面房间的门口一边站了,好像在低声商量着什么。
王梓明知道这些就是要找他的人了,心开始怦怦地狂跳起来。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,感觉腿有点发软,可能是没吃饱的原因。三人好像商量好了,两个男人闪到门边,女人开始抬手敲门。王梓明注意到,女人敲门的时候,两个男人都做了一个相同的,隐蔽的动作,那就是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来,顺到袖筒里,然后把手放到背后。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,王梓明当然知道,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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