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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老把我赶到桌对面的硬木椅。乍从天堂跌到地狱,感觉真不好受。

  「言归正传吧!」

  华老不知从哪里摸出鼻烟壶又嗅又闻。

  我神色一正,知道他要说采儿娘的病情。

  「小兴啊!我想问问你,病人跟你有亲戚关系吗?」

  「没有,不过都是同一个村的人,五百年前是一家人。」

  「哦,这样啊!我跟你说实话吧,依目前的情况还不敢下定论。刚才我跟县
医院的几个心脏病专家谈过,感觉这件事有难度,毕竟在心脏病治疗上,咱们国
家缺少此类的顶尖专家,所以她这个病要治只能去国外!」

  「国外能治得好吗?」

  我问。

  「据我所知,美国有个心脏病顶级专家叫史蜜丝的女医生,对这类病最有研
究。而且她手术治疗的成功率很高,能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。」

  我沉默了。不说治病,单是出国就让我倾家荡产,再说,采儿娘跟我非亲非
故,做到这地步,我自认已经对得起她,但随后华老的一句话,让我打消这个念
头。

  「如果病人不是受了刺激,病情也不会恶化得如此快。唉,这是她的命啊!」

  虽是无心犯错,但还是我错了!

  华老见我沉默,忙问为什么?我把前因后果说给他听。

  「小兴啊!做人但凭无愧于天地良心,你自己看着办吧!」

  我点头道:「华老,采儿娘的手术能不能延些时日?我最近手头不宽裕…
…」

  「拖几个月是没什么关系,不过据我估算,去美国治病少说也得花个十几万!
你刚建成蔬菜大棚,手里又没什么钱。这样吧,我还有千把块钱的积蓄。我一个
老头子平时用不了这些,留着只能当棺材本,还不如做善事。」

  怎么能用华老的钱?我赶忙推托:「不行、不行,华老,这事与您无关,都
是因我而起,怎么能让您出钱呢?」

  「小兴,这不是见外了吗?老头子我与你投缘,难道你想做好人,就不允许
我做好人吗?」

  「华老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」

  「那是嫌老头子的钱少罗?」

  「华老,我哪敢啊!您肯帮我,我已经非常感谢您,可……」

  「好了、好了,你不要说了。这钱我是给定了,明天天!亮我就回家拿钱去!
小兴,你先出去吧,我要休息一会儿!」

  华老不由分说把我赶出办公室。

  我哭笑不得,若让人看见非骂我傻,有人送钱给你还不要,不是傻是什么?

  李喜婆照顾采儿娘去了,走廊长椅只剩下朱倩一个人。

  我出来时正好看到朱倩一只纤纤玉手捣着小嘴打呵欠,姿势极为不雅。但谁
叫她是美女呢?纵然做出这种不雅姿势,在我们男人眼里依然可爱诱人。

  草绿色警服上衣解开两颗钮扣,白色内衣在黑夜里昏黄灯光照耀7,是那么
引人注目;本就紧绷的一对乳房,因为打呵欠自然后仰的缘故,怒耸入云。

  这一晚我虽然历经美女洗礼,但朱倩无疑是这些美人中最娇艳的花朵。

  天生丽质难自弃,朱倩一见到我,微微脸红,虽然她神经大条,有时候很粗
心,但不雅姿势被我看到了,她还是感到有点羞涩。

  朱倩理了理额间乱发,神情稍定,便开口:「采儿娘的病情怎么样了?」

  我摇了摇头,不打算将实情告诉她。

  「没什么要紧的,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。」

  男人面对女人时是不会把困难说出来,大男人主义的自尊心,在美女面前尤
为重要。

  辛苦一晚上也有些累了,我坐在椅上闭目养神,呼口气说:「累死了,终于
可以休息一会儿。」

  朱倩有些愤愤,暗道:有自己这个大美女在,你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!

  「哼,累死活该,都是你自找。出去买早餐还带一对母女回来,你真够本事!
看你跟那位夫人关系挺亲密,老实说,你们是不是……」

  朱倩暧昧地看着我。

  我微微一惊。不愧是人民警察,观察力果然非同凡响,但我哪里会承认!万
一她回去向我家里的大小老婆告一状,我非吃不完兜着走!

  「喂喂喂,我说朱大警官,这种话你别乱说。人家可是堂堂县长夫人,就算
我愿意,凭人家的身分会看上我吗?」

  朱倩贬眼不知想起什么,道:「县长夫人?不就是张天森的老婆?哈哈…
…」

  朱倩一拍手,道:「好小子,真有你的,鬼主意都打到人家老婆身上。好好
好,有前途,我看好你……」

  朱倩伸出手重重地在我肩上一拍。

  我哭笑不得,心里的邪恶心思全被她猜中。

  报复张氏兄弟,给他们弄顶绿帽戴戴确实是不错的主意,只可惜张氏兄弟的
妻子都是可怜女人——魏婉如此,赵如芸亦如此。

  关键时刻,我总是心软,不忍伤害她们。

  「喂喂,朱大警官,你可是人民警察啊!这种无凭无据、见风就是雨的事,
你也说?」

  我很不满。

  「呿!」

  朱倩不屑地一指点在我的脑门上,道:「我妈说了,你们男人都是有色心,
没色胆,敢想不敢做。别装傻了,招了吧,咯咯咯……」

  朱倩笑靥如花。

  我苦着脸说:「大姐啊,你叫我招什么啊?我学雷锋做好项,你不但不表扬
我,还落井下石奚落人。唉,真是遇人不淑丨。」

  「臭美啊!你……」

  朱倩乐得透心爽,我的痛苦就是她快乐的来源。

  谈笑间,我突然觉得刚才实在太过于草率;一张恐吓信就能将张天森吓住吗?

  张天森是什么人?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,又有高人撑腰,岂是这么好解
决的?

  一想到这,我背后冒冷汗!太大意了!得马上回去一趟。

  我豁地站起,朝医院大门跑去。

  「朱倩,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要办,去去就回来……」

  朱倩正跟我聊得开心,我却突然像阵风似的跑不见,只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
话,气得朱倩直跺脚。

  「总有一天,我非拿手铐铐住你不可!」

  朱倩噘起小嘴,愤愤不平道。

  再次闯进县政府大院已是凌晨五点。

  站岗的士兵一见是刚才跟县长夫人在一起的男人,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也不盘
问,暗地里却骂:娘的,不就是个县长吗?真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!张天森,
我诅咒你趁早完蛋!

  「谢天谢地!」

  赶回张宅,见张天森依然昏迷不醒,我松了一口气。离开之后的这段时间,
竟然没人发现异状,不得不说我的运气真好。

  张天森这种人为了打通各级关系,必然会使用大量金钱及不法手段,他为了
保命,当然会把证据紧紧地握在手中。我赶回来就是为了找到这些证据,只有把
证据握在手里,张天森才会忌惮我、不敢动我。

  楼上楼下找了半天,书柜、文件柜被我翻了一遍,却什么都没找到!

  我抬头细细打量小别墅,看得出来建造已有些年月,张天森把它接手过来后,
应该有重新装修一遍。

  我忽然想起,前几天陪李玉姿在大棚里看电视剧,剧中间谍把密信藏在密室
暗格里,当时剧里间谍住的也是一幢小别墅。

  莫非这里也有密室暗格?我精神一振,在墙壁上、地板上东敲敲,西碰碰。

  「略略略……笃笃笃……」

  咦,这里声音有些不同。

  我使力推开书桌,露出地板,再次敲了敲,轻轻的、空空的回声与其他地方
大不相同。仔细观察一番,终于找到一条细细的缝,指甲一挑,打开一个暗格!

  「哈哈哈,张天森,这回我看你怎么死!」

  我高兴地抓起格内一# 纸,原以为这是张天森的犯罪纪录,拿起一看却傻眼
了;上面写的全是歪歪斜斜的「蝌蚪文」——英文!

  我不由得直冒冷汗。

  我才小学三年级毕业,虽然前段时间跟宋思雅苦学英文,但毕竟学习时间短,
认得的单字不多。把手里这叠纸翻过,只认得其中一个单字「BANK」是「银
行」的意思。本人程度有限,其他的英文认识我,很可惜我不认识它们!

  我草草翻过,懊恼地把这叠纸往口袋一塞。心想:管他的,先带走再说。咱
不认识它,咱家媳妇认得它啊!赶明儿带回去让思雅瞧一瞧,还不大白于天下?

  暗格里除了这叠纸,还找到八千块钱以及一本存摺。好家伙,存摺里有五、
六万块钱!

  我一不做,二不休,拿了这笔横财也不走大门,翻身从二楼窗户跳下去,几
个腾挪间已不见人影……

  人们依然沉睡于梦中,却不知春水县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雨……

  朱倩斜靠在长椅上睡得正香,她双手环住身体,显然清晨的寒气令她有些冷。

  我见了摇摇头,心想:这丫头,有病床不去睡,睡在走廊上也不怕有人对她
不轨。

  我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,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身子,道:「朱倩,醒醒,到床
上睡觉吧。」

  朱倩嘴里嘟嚷两声,像头小猪似的,还吹起泡泡,再一推,她直接倒在我身
上,仍然没有苏醒。我没来由心中一阵紧张,张目四顾,还好没人看见。

  朱倩的睡相极为不雅,小嘴噘起,喃喃自语,也不知说什么梦话。但她这样
子很可爱,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,我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黑色短发。这一刻她少了
一分英姿飒爽,多了一分女性温柔。

  现在是早上六点,再过一会儿医院値班人员要交班了。

  趁现在没人,我偷偷抱起朱倩往采儿娘的病房走去。

  哇,朱倩真是头猪,好重啊!然而重归重,朱倩的身体却极具诱惑力。

  我的右手楼在她的大腿处,丰腴的大腿、修长的小腿,黄金比例的身材令我
爱不释手。不过我不敢多占朱倩的便宜,要是被她发现,非拿手枪毙了我。

  「你怎么现在才回来?」

  李喜婆揉了揉睡眼,看见我抱着朱倩进来。

  「嘘——小声点,千万别把这位姑奶奶吵醒。」

  我示意李喜婆别出声,轻手轻脚地把朱倩放在旁边一张空置的病床上,动作
轻柔地为她盖上棉被。

  李喜婆从没见过我如此温柔的动作,乍见之下难免吃醋,又见对方比自己年
轻、漂亮,还是个警察,吃醋的话到了嘴边,怎么都说不出来。只是轻哼一声,
躺回采儿娘身边。

  这间病房比较小,只摆放两张床。

  我一夜未眠,又在车上搞了几炮,早已困极,斜斜地倒在朱倩身边,也不盖
被子,和衣而睡……

  不知过了多久,朦胧间仿佛听到女人的尖叫声。我被吵醒,极为懊恼,都怪
咱这听力这么灵敏。房里三个女人都睡得香甜,只有我听到声音。

  尖叫声有些耳熟,所以我穿上外衣,推门循声而去。穿过一条通道来到病房
B区,走廊上早已围了一群人,有男有女,有医生、护士,连警察都有。

  「我不回去就不回去,死也不回去……」

  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传来。

  是赵如芸的声音!我肯定出事了!

  我猛地挤进人群,喊道:「让开、让开……」

  「哎哟,挤什么挤啊?」

  人群被我挤得东倒西歪,硬生生被我杀出一条血路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这不
是张丽婕的病房吗?

  「站住!你干什么的?」

  一个警察伸手拦在我胸前。

  「我朋友在里面!」

  「里面没有你的朋友!警察办案,请你走开!」

  警察不耐烦地推着我。

  我忍着火气道:「我的朋友叫赵如芸,是县长夫人。」

  警察一听,立刻放下手,瞬间换上另一种表情,胁肩谄笑道:「原来是县长
夫人的朋友啊!可以进去了,不过老兄,这是县长两口子的事,劝你少管为妙!」

  「多谢提醒,我自有分寸!」

  我懒得理他,推门而入。

  「我不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来吗?你……」

  张天森怒吼着回头,看到进来的人时,那张又肥又丑的老脸,顿时扭曲得不
成人样。

  赵如芸花容失色、脸色苍白,哭得梨花带雨、楚楚可怜。

  张丽婕躺在床上打点滴,许是昨晚的打击太大,至今未醒。

  张天森的咸猪手紧紧抓着赵如芸的手腕,看来是想把她抓回去。

  「你还敢来?」

  张天森咬牙切齿地怒吼一句,一巴掌将赵如芸打倒在地。

  「贱货,你不回去是不是想等他?好,我让你等,来人啊!把这小兔崽子给
我抓起来。」

  张天森一吼,门外的三个警察如狼似虎的冲进来,朝我扑来!

  我没动。这三个警察哪里是我对手,但我不准备反抗。

  「干什么抓我?我是进来看朋友的!」

  我怒吼。

  张天森一愣,随即冷笑道:「就是他!凌晨时,这小贼偷偷闯进我家,偷走
八千块钱,并把我女儿打晕还揍我一顿!把他铐起来,押回公安局审问!」

  张天森大手一挥,要那三个警察把我带走。

  「他是我的朋友,不是小偷!」

  赵如芸开口反驳。

  众人都愣了,县长夫妻搞什么鬼?一个说是,一个说不是,到底谁是谁非?

  三个警察待着不动,眼睛看着张天森,显然在等他指示。

  「快把他带走,我夫人受了惊吓,精神有点问题。医生、医生,快来帮我妻
子看看脑子丨,」

  张天森这禽兽不择手段,竟编出如此弥天大谎,显然欲下狠手置我于死地!

  「姓张的,凌晨时我是去过你家,但那是正常的拜访!你老婆说真话,你却
污蔑我偷东西,有证据吗?没证据就想把我关进公安局?在场的都是明眼人,你
不怕民怨吗?」

  我义正辞严道。

  八十年代初的社会风气还是很不错,老百姓见不得小偷,但更见不得诬陷好
人。张天森虽然一手遮天,却遮不住广大群众的口,很多人都知道张天森是个恶
棍县长,对他没有好感,现在又亲眼看到县长诬陷人,不少围观群众都闹腾起来。

  「县长又怎么了?没证据怎么能随便抓人?」

  「就是,我早就听说现在这个县长官威大,正事不干,老做些面子工程。今
日一见,果然如此。」

  「小伙子,别怕,有咱们给你撑腰,你们当警察的怎么能随便乱抓人呢?」

  众人七嘴八舌,把三个警察说得面红耳赤,羞愧得不敢见人。

  张天森见势不妙,恼羞成怒:「我说他是小偷,他就是小偷!你们三个还傻
站着做什么?还不赶紧把人带走?」

  三个警察连拉带拽,想把我带出去。

  大家见县长硬来,顿时愤怒地堵住门口,不让他们带我出去。

  我心潮澎湃,微微感动。小地方的人就是朴实,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大城市,
谁还敢惹当官的?我很庆幸自己是春水县人,因为我们的乡亲们都是好人!

  「你们这是干什么?」

  人群后一道高亢女声响起,一个美丽高贵的女警穿过人群,美丽的大眼睛冷
冷地盯着三个男警,把三人看得一阵心虚。

  朱倩,三个警察都认识。市公安局局长家的千金大小姐,他们能不认识吗?

  再说当时朱倩下派到春水镇派出所工作时,还是这三个马屁精接待的!

  人们见突然冒出女警,长得又漂亮,似乎是与县长作对的,大感亲切。于是
众人嚷道:「这位女同志,他们三个乱抓好人,你可得管管!」

  朱倩皱眉问:「这是怎么回事?」

  「朱倩,你来得正好,有人诬陷我是小偷,说我偷了县长的钱!」

  我大声道。

  声音传到屋里,张天森走出来才发现又多了一个警察。

  「啊哈,原来是朱大小姐,什么风把你吹来了?」

  张天森假惺惺地笑道。他做官八面玲珑,对上级的家人底细自然清清楚楚。
朱倩在本县基层工作的举情也是他经手办的。

  朱倩没搭理他,冷冷地说:「张县长,你们这是在做什么?干嘛抓我的朋友?」

             第四章警花的美臀

  张天森一怔,暗想:这小兔崽子挺会来事,攀上这等高枝。但张天森是什么
人?堂堂一县之长岂能让一个小小警察难住?

  「朱大小姐,这个人凌晨跑到我家,又打人又偷东西,所以……」

  「放屁,他才没有。你这个禽兽……朱同志,小徐没有偷朿囲、没有犯法,
他是我邀请的……」

  赵如芸披头散发,扑到朱倩面前抢着说。

  张天森火了,一把将赵如芸推到身后,对朱倩说:「不好意思啊!我夫人因
为女儿突然昏迷,所以大受打击,精神有点失常……她的话,你别常真……」

  「咦……你不是四点多时陪徐子兴一块来医院的那个女人吗?」

  朱倩没理张天森,反而对赵如芸说。

  赵如芸有如见到救星,道:「没错、没错!朱同志,凌晨四点多就是小徐帮
我把女儿送到医院来的。」

  这样一说,很多人都清楚了。因为当时値班的医生、护士都是亲眼所见,群
众纷纷嚷着,县长不但不知恩图报,反而污蔑好人,声讨的声势愈来愈大!

  张天森满脸胀成猪肝色,眉头一皱,又生一计:「搜身!赃物一定被他藏在
身上!」

  我脸色大变。那八千块钱和一叠纸不就在上衣口袋吗?刚才一阵拉扯,我的
上衣被三个警察当成手铐卷住我的双手。

  张天森眼力何其之毒,看出我脸上变色,催促三个警察快搜!

  完了,这回完了……

  「没有,张县长,我们搜遍他全身,一分钱也没有。」

  一个警察很无奈地说!

  张天森一愣。心想:怎么会没有?难道这兔崽子刚才一副死相是装出来的?

  张天森亲自搜遍我全身上下,还是没有!

  我既喜且忧。那些东西我确实放在上衣口袋里,怎么会不见了?

  「好了,张县长,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能乱抓人,毕竟这样不好。我看这件事
情就算了吧,徐子兴是我朋友,我相信他不是鸡鸣狗盗之辈!」

  朱倩走过来,一边说,一边解开我手上的束缚,暗地里却突施暗手。

  嘶……这丫头好狠,在我腰间软肉处狠狠来次俄罗斯三百六十度大转盘……

  张天森眼神闪烁不定,看看朱倩又看看群众,终究不敢再硬来!他不怕得罪
群众,但怕得罪上级领导。朱倩的背景雄厚,军中有要员,不是自家人比得上的。

  虽然自己有个好舅舅,但毕竟不是爸爸,谁叫人家有个好爸爸,自己却没有
呢?张天森为官十几年,深知「忍」之道,转眼说了漂亮话。

  「哎哟,看来是误会了。我这就找人调查这件事,一定要把小偷揪出来。抱
歉、抱歉,刚才我心疼女儿,方寸大乱,还请诸位父老乡亲海涵一二……」

  张天森朝四周的群众抱拳拜了拜,可惜无人理会。张天森能屈能仲,果然不
是一般人,难怪能在春水县一手遮天,光这一手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住。

  风波悄无声息而去,张天森藉口公务繁忙,带着三个警察离开,临走时还假
惺惺安慰赵如芸一番。赵如芸见我没事,也不敢把张天森强奸亲生女儿的事情说
出去,便闭口不言不语,任他离去。

  中国人喜欢凑热闹,既然没戏看了,大家都散了。

  我安慰着赵如芸,朱倩却冷冷对我说:「你给我过来!」

  我心里有气。咱一个大老爷被一个女人呼来喝去的,成何体统?

  我不动如山。

  朱倩一声不吭,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在我眼前晃了晃,道:「不过来是吗?
后果自负哦!」

  头一甩,走了。

  那不是我从张天森家密格里拿出来的纸吗?怎么会在她手里?莫非是睡觉时
落在她床上?

  「来了、来了,朱警花相请,能不来吗?」

  我谄媚笑道,小跑着追上她。

  朱倩带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,抽出一叠钱、一叠纸,冷声说:「你怎么解释?」

  东西果然都在她手上,我松口气。

  「朱倩,你相信我吗?」

  我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。

  朱倩的眼睛大而圆,水汪汪的有神。

 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,点头道:「相信!」

  「好,我把凌晨发生的事情告诉你,不过在说之前,你得向我保证,保证不
会将今天听到的话跟任何人说,包括你最亲近的人。你能做到吗?」

  身为警察,朱倩是学过保密条例,见我如此郑重其事,认真严肃地说:「我
保证!你就说吧!」

  「好!事情是这样子的……」

  「我说你怎么突然跑了,原来是去张天森的老窝啊!」

  朱倩摆弄手上的钱和纸,道:「这些东西能证明张天森贪污受贿、渎职犯法
吗?怎么看都是英文啊!」

  「应该能吧!否则张天森也不会把这东西藏得隐密!」

  「不对啊!你只说张天森跟你有仇,你想偷偷跑去掀他老底要胁他。可是你
为什么会背着他女儿跟他老婆来医院?还有,他女儿为什么会昏迷?这些事情你
有意避过,根本没说清楚!徐子兴,你以为我好蒙骗啊?」

  朱倩双手叉腰,凶神恶煞的吼。

  「注意点好不好?我的姑奶奶,有你这么乱吼吗?也不怕被人家听见。」

  「哼,我走自己的路,让人家说去吧,我才不管观!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,
我立刻把这些东西拿到派出所去……」

  朱倩得意地笑,好似一头小狐狸。

  我凑到她耳边,道:「好了,我的姑奶奶,你饶了小的吧。告诉你还不行吗?」

  朱倩被一股浓郁的男子气息笼罩到脆弱耳根处,痒痒的感觉令她心如小鹿乱
撞!她不是没与男人接触过,以前在警校训练格斗课时,她常常把那些浑身臭汗
的对手打得抱头鼠窜。现在这个家伙除了身子壮实一点外,似乎也没什么魅力。

  看他长得又不俊也不帅,自己怎么愈看愈对眼了呢?

  嗯,最近老妈经常打电话催自己找个对象,自己不会是思春了吧?

  朱倩觉得脸上发烧,赶紧捂着脸叫道:「不可以、不可以……」

  「什么?还不可以?我把事实经过一句不漏地说了,还不可以吗?」

  我慌了神,没注意朱倩脖子的皮肤已经潮红。

  「姑奶奶,张天森这么禽兽,你不会帮他不帮我吧?」

  「啊……什么?」

  朱倩终于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。

  「什么什么的?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,你还想怎么样啊?」

  「呃,哦,啊……不是,刚才我没听到,你能再说一遍吗?」

  朱倩睁大眼睛,无辜地看着我。

  我说了半天,她竟然没听到!我狐疑地看着她,道:「姑奶奶,你不是蒙我
的吧?刚才我的嘴巴离你耳朵的距离只有五厘米,你会没听到?」

  「呃,刚才……刚才我在想事情,所以……所以没听到……」

  朱倩羞愧地低头,潮红满面。

  我定定看了她一会儿,确信她真没骗我,只好再次将经过低声重复!

  「什么?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无耻……唔……」

  朱倩惊叫起来,吓得我赶紧捂住她的小嘴,生怕隔墙有耳,连忙把她拖进一
间空病房。

  「姑奶奶,你刚才答应我不将这件事说出去。你这么一嚷,不是害人家一辈
子吗?」

  「唔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把手放开好吗?」

  朱倩被我捣住嘴,说话不清不楚。

  放开手,朱倩贪婪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,道:「徐子兴,你想谋杀美女啊?」

  这年头竟然有人胆敢自称「美女」,不佩服不行。朱倩,你强,我佩服死你
了!

  「少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本小姐。」

  朱倩攥起小拳头在空中挥了一拳,道:「哼,张天森真是禽兽不如,连自己
女儿……哼,这种人应该千刀万剐!」

  「是!他是该死。现在你相信我了吧?那么,钱和纸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?」

  「这些全是英文,你看得懂吗?」

  我接过那些纸,摇摇头说:「只认得一个单字,好像是银行的意思,其他的
都看不懂!」

  「要不拿到市公安局,我爸那有高人会九种外语!」

  「不好、不好,要是拿给你爸,不就等于告了张天森吗?这样太过草率,打
草惊蛇不好。还是拿回去给思雅看看,她英文过了六级,相信应该能看懂这些!」

  朱倩听我提及宋思雅,没来由一阵心烦,道:「好了、好了,不帮就不帮,
我才不稀罕帮你呢!」

  她背过身独自生闷气。宋思雅在学识方面比她强,这点让她很不好受。

  「嘿嘿,姑奶奶啊,还有那些钱……是不是该还给我啊……」

  「钱?什么钱?我可没看到!」

  朱倩眼神闪烁,顾左右而言他。

  「姑奶奶,你别跟我开玩笑。虽然那些钱是不义之财,但我要用它救人啊!」

  「哼,你吹吧,还当你是古时候的侠客,劫富济贫啊!」

  朱倩不信。

  「是真的!采儿娘病重,咱们国内治不了这种病,要去美国找一个叫史蜜丝
的女医生才能治好。这是华老亲口告诉我的,不信你问他!」

  「去美国治病?采儿娘的病这么严重啊?」

  「是啊!事情因我而起,采儿娘也是因为我才会导致病情恶化,我不能不管
这事。过几个月安顿好家里的事,我就带她到美国看病。」

  朱倩说:「去美国要花很多钱。不说治疗费吧,光是签证、来回路费都不是
小数目,没十几万美金根本没办法。人家外国的物价比咱这贵十几倍,就你那破
菜棚子能赚十几万美金?」

  我这三百个蔬菜大棚,在朱倩这种大户人家眼里,自然连根毛都不是,所以
她这么说我也没生气。朱倩说的是事实,我不能不面对这帮宝!

  「唉,这有什么办法呢?等卖了这批菜就能先收回来三万多块钱,到时候再
找人借,应该就可以了吧。」

  「哼,借钱?你能找谁借?你干爹还是你范叔?别看他们一个是税务所所长,
一个是派出所所长,但他们都是小地方的小官,本来就没几个钱,哪里有什么油
水?这钱你还能找谁借?」

  「姑奶奶,我身边这些朋友就数你家富有,要不你借点?」

  朱倩甩头,冷淡地说:「凭什么借给你?」

  我愣了!万万想不到朱倩是这个态度,心里委屈啊!刚才还朋友长朋友短的,
一谈到钱就翻脸不认人。

  我算看透了,顿时万念俱灰,对她的态度也不再热情,冷冷向她伸出手!

  「你把那八千多块钱还给我,以后咱们两不相欠!」

  「噗哧」朱倩鬼精灵似的一笑,伸手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。

  「笨蛋,跟你开个玩笑,你就当真啦!」

  我真的恼了,敢情这丫头片子玩我呢!

  「把钱给我!」

  我面无表情地重复道。

  朱倩一愣,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火,连忙把一叠钱递到我手上,赔小心说:
「徐子兴,我真的只是跟你开个玩笑,你别当真啊,咱们还是朋友啊……」

  我没理她,接过钱就走。朱倩又拖又拉,不让我走,嘴里一个劲的道歉。

  我铁石心肠就是要走,朱倩眼睛一红,隐隐有了哭意。

  「徐子兴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你别生气好吗?真的,对不起……呜……」

  我一下子慌了手脚,朱倩怎么说哭就哭呢?

  「唉,你怎么哭啦?我不也是跟你开个玩笑吗?」

  朱倩的哭声立止!随即河东狮吼:「徐子兴,你敢耍我?」

  拳头高高举起,追着我打。

  我绕着病床闪躲,嚷道:「别动手动脚啊,君子动口不动手,淑女不是靠打
出来的……」

  「还敢油嘴滑舌?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……」

  朱清气呼呼地追上来。

  我故意放水,朱倩终于捡个便宜追上我,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,挥拳就打。

  「坏小子、坏小子,看你还敢欺负我吗?揍死你、揍死你……」

  粉拳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。

  虽然朱倩是警官,拳脚比一般人重,但我是谁?密宗欢喜大法神功的真传者,
这点力道对我来说只是挠痒!我在意的不是她的拳头,而是……她的屁屁……

  朱倩现在岔开双腿跨坐在我腹部上,犹如一个美丽的女骑士,挥舞拳头教训
不听话的「马匹」!

  我以前看过一些日本的小说,隐约记得有种人物——SM女王。

  此刻发飙的朱倩,乳房起伏不平,小拳揍个不停,肥满丰腴的屁股摩擦我的
小腹——唔,好一个SM女王啊!

  我假惺惺的「哎哟」叫着,惹得朱倩直翻白眼,愈看愈生气,拳头一直没停
过。

  这个单纯的美女警花浑然未觉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。

  由于动作过大,朱倩身上警服的第三颗扣子也被撑开,半只丰满奶子在胸罩
掩护下似乎欲挣脱出来。我从下往上看,看得眼睛都要凸出来,一道热流从小腹
下升起,粗大肉棒狠狠顶在朱倩屁股缝里I当然,是隔着衣物。

  可是……

  「啊!」

  朱倩尖叫一声,肥美大屁股一扭,惊兔似的跳下床。纵然她没什么性知识,
但也知道刚才顶在自己臀缝里的硬东西是男人的那东西。

  朱倩转过身,小手捣脸。心想:唔,羞死人了,这个小坏蛋竟敢顶我……

  朱倩浑身燥热,蒙住头脸不敢看我。

  我「嘿嘿」傻笑,尴尬地说:「呃……那个……这个……」

  支支吾吾半天,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
  朱倩想骂,一颗芳心却跳得比兔子还快,哪里说得出话!

  「呃……我……我,我去看看采儿娘醒了没有。」

  我实在找不出什么话好说,尴尬欲死,便跳下床,飞快地冲出房间。

  朱倩气得直跺脚,抓住一个白色枕头狠狠的砸在房门上。

  「混蛋,气死我了。本姑娘竟然被他……混蛋,徐子兴,我不会放过你的
……」

  朱倩低骂一阵,心里烦得要命,见什么都不顺眼,气得她把病房内的用品都
砸到地上,等她没了力气、气喘吁吁时,才想起万一有医生进来,那就完蛋了!

  朱倩眼见四周没人,便飞快夺门而出……留下一地东西给医院的人收拾……

  采儿娘悠悠地做了场美梦。

  梦中她回到十五岁那年,结婚前那晚徐大荣终于勇敢向自己表白爱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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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儿娘幸福极了,她扑进徐大荣怀里,紧紧抱住他,口里欢呼:「荣哥,我
爱你、我爱你……」

  「喂喂,采儿娘、采儿娘,你怎么啦?」

  「啊!」

  采儿娘被一声高亢尖叫惊醒,睁开眼睛,隐约看见李喜婆正吃惊地捣嘴,不
可思议地看着什么。

  采儿娘紧了紧怀抱,感觉到男子汉的气息以及宽广的胸膛……唔……好舒服,
有十几年没有这种感觉……好安全。她迷迷糊糊以为在做梦,她怕梦会醒来,于
是,她动了动脑袋,深深钻进男人温暖怀抱,闭上眼睛,她不愿醒来。

  嘶……这女人力气好大,哎哟,把我的腰都快勒断。

 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,刚想过来看看采儿娘,却被她突兀抱住。不可否认,她
成熟妇人的气息非常吸引我,但搂得这么紧,气都喘不过来,又有什么销魂可言?

  我轻拍她苍白的脸,唤道:「采儿娘,你醒醒、你醒醒……」

  李喜婆也过来,想拉开采儿娘。

  采儿娘屡被惊醒,心中颇恼,张开眼睛正欲破口大骂坏自己好梦的人,谁知
睁眼所见竟然是一张极有男人魅力的年轻面庞。

  「啊!色狼啊!」

  采儿娘猛地一推,把我和李喜婆都推倒在床下。

  我一个不小心,狠狠地压在李喜婆身上;李喜婆吃痛,哪经得住我这么重的
身子压?别看我只有一米七二,实际体重已经快两百斤,但我的身材一点不显胖,
更显结实强壮。只有我的女人才知道我有多么强壮。

  这么一闹腾,场面有点乱,难免有些身体上的接触。

  李喜婆十多年未曾有过性生活,忽然嚐性爱滋味,身子特别敏感,刚才被徐
子兴压住,慾念顿时升起来。

  「李婶,没事吧?」

  我扶她起来,偷偷在她肥美臀肉上掐了几把。

  李喜婆浑身一颤,有股前所未有的兴奋猛地冲击她的腹下……美穴中一股热
流涌出……她竟然在一瞬间高潮……

  李喜婆没回话,死死盯着我,眼神茫然,全身抽搐,一抖一抖。这些动作我
最清楚不过——她正处于高潮的兴奋中。

  我邪邪一笑。心想:李喜婆真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水蜜桃,才轻轻一接触就髙
潮了。昨晚在车上她才被我干过,才几个小时又想要了,真是有够淫荡。

  房里飘出丝丝怪味,采儿娘心情慌乱,哪里注意到这个小细节。

  此时采儿娘正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,梦中抱着的人竟是后生小子,还是
徐大荣那个负心汉的亲生儿子……一想到这个,采儿娘恨得牙痒痒。

  「不要脸,竟然趁我睡觉的时候偷……哼,我一定要报警,让警察把你抓去
坐牢!」

  采儿娘恶人先告状,把我从淫秽思绪中拉回现实。

  「呃……采儿娘,你好好想想,是你突然抱住我的,怎么恶人先告状?」

  李喜婆这时已从高潮余韵回神,也帮腔道:「是啊!妹妹,确实是你突然抱
住小兴的,还把我吓了一跳呢!」

  李喜婆脸上还有些潮红,下身湿湿的,黏着极不舒服,我的手在她臀部上轻
重不一的动作,吓得她连忙闪到另一边。

  我悻悻地收回手,偷偷瞪了李喜婆一眼;李喜婆装作没看见,只顾着安慰采
儿娘。

  采儿娘惊魂初定,回想起梦中情景后也相信李喜婆的话。

  可是……

  「徐子兴,我女儿采儿呢?」

  「采儿没事,你放心吧,她现在应该跟宋老师在一起。」

  李喜婆道。

  我发现采儿娘对我有股莫名其妙的恨意,看我的眼神充满仇恨。如果只是因
为采儿的事,我不相信会让一个母亲如此痛恨我。

  等采儿娘心情平复、再次睡下时,我偷偷把李喜婆拉到病房外。

  「李婶,我发现采儿娘好像很恨我的样子,这是怎么回事?我没得罪过她,
就算是因为采儿的事,也不至于如此吧?」

  李喜婆跟采儿娘是几十年的老交情,对采儿娘的事一清二楚,她抛个媚眼给
我,道:「想知道吗?」

  「想!」

  「那好,我可以告诉你,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……」

  李喜婆满脸舂意,脸上挂着慾求不满的春情。这么明显,傻子也能猜出她的
条件是什么。

  我自然乐见其成,爽快地答应:「行,你说吧。」

  「略咯咯……告诉你吧,其实是这样的……」

  李喜婆侃侃而谈……

  「什么?」

  我惊呼道:「我爹是个负心汉?」

  「你爹人太老实、胆子又小,否则采儿娘这一辈子也不会这么毁了。」

  李喜婆为采儿娘抱不平。

  我这才知道原来老爹年轻时这么风流,娶了老妈还勾引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!

  老爹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,他是典型的老实人。要他抛弃结发妻子跟漂亮小
姑娘私奔,这么出格的事,打死他也做不出来。

  我叹口气,采儿娘这么有个性的女人,遇上我爹真是她的不幸,同时我也为
她悲惨命运感叹不已。

  「好了,现在你清楚了吧,往后你多让让她。采儿娘这些年来性子大变,变
得有些尖酸刻薄。唉,当年她是多么单纯善良的小姑娘,都是该死的老天,让人
不得安宁。」

  李喜婆眼一红,提起「老天」,她想起自己的女儿,道:「老天不公啊,我
女儿这么年轻,一场大火就把她烧没了,呜……」

  我楼过李喜婆,安慰她说:「好了,李婶,你现在不是还有我吗?好了,不
哭了、不哭了……」

  李喜婆发泄似的擂了我两拳,哭声更大;我怕人家听见,赶忙把她紧紧抱在
怀里。李喜婆有些胖,是肥腴的胖,大屁股、大奶、腰身中等粗细,全身都是肉,
抱在怀里像个肉团。

  「啊!你们……」

  背后一声尖叫。

  我猛一回头,却见朱倩捂着小嘴,吃惊地看着我们。

  我慌张地推开李喜婆,忙道:「误会、误会,这是个误会!」

  李喜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,擦了擦眼泪,强颜欢笑:「朱同志,你可别误会,
刚才走神,没注意,撞到小兴身上丨。」

  我和李喜婆一唱一和,朱倩将信将疑。

  朱倩又想了想,觉得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跟快四十岁的女人胡搞实在不可思
议,甩掉这念头,她道:「呃,不好意思,是我想歪了,你……李大姐,你不会
介意吧?」

  李喜婆待人接物自有一套,没两秒钟她就恢复正常,亲热地拉住朱倩的手,
一边拍,一边说:「不会、不会,刚才那种情况任谁都会想歪的。我都快成老太
婆,小兴年轻有为,哪配得上他?想也不敢想啊,咯咯咯……」

  李喜婆大胆放浪的言语把朱倩说得小脸通红。

  李喜婆是什么人?媒婆!初出茅庐的朱倩哪是她的对手。

  一场风波消于无形,我偷偷擦了把汗。好险啊!如果不是李喜婆机智,我徐
子兴脸可就丢大罗。

  偷情很刺激、很过瘾、很爽,但被人发现就不爽了。

  采儿娘的身子略有好转,在医院里躺了一天,已经没什么大问题。

  傍晚时,我们坐上朱倩的车回春水镇。

  临走之前我不放心,特意去探望赵如芸和张丽婕。

  赵如芸不愿我再去找她,说怕影响我,看得出来,这个没主见的女人经历这
场变故后,坚强许多。她还告诉我,等张丽婕醒来,她会回乡下娘家,永远不再
回到张天森身边。

  我暗暗点头。虽然好事多磨,但她这分反抗的精神难能可贵。

  医生说张丽婕只是身体虚弱,不会有什么大事,好好休养自会康复。

  这一趟县城之行,短短一天内出了这么多事情,忙得我焦头烂额。

  车到镇上,先送华老回家。

  华老想留我们住一宿,可是采儿娘急着要见女儿,只好连夜赶路。

  朱倩开车离开时,破天荒对我说了句:「路上小心。」

  呵,认识她这么久,还没见她这么温柔细心,也许,朱倩的内心也在悄悄转
变。

  我扶采儿娘上了牛车,甩开鞭子,大黄牛飞快地往村里驰去。

  我坐在前首,李喜婆和采儿娘坐在牛车后头,紧抱着被窝。

  思考良久,我觉得还是趁早把事情真相告诉采儿娘为妙。

  「采儿娘,华老跟我说了你的病情,你这病……」

  「我知道。」

  采儿娘打断我的话,凄惨一笑。

  「没救了是吗?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天。没关系,我这人生来命苦,爱
上一个男人,那个男人却不要我;嫁给一个老头,新婚夜就克死他。呵呵,什么
样的惨事,我没见过?」

  她的笑容有种凄美的味道。

  风儿在耳边吹拂,月光黯然,旷野漆黑一片,令人倍感荒凉。

  采儿娘梦呓似的说:「十六年了,我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痛苦中。想必你已经
知道我和你父亲的陈年旧事,不瞒你说,你父亲真的是个懦夫!」

  我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,但想到跟一个病妇斗什么气呢?再说,的确是我父
亲有愧于她。

  「呵呵,你们知道吗?在我新婚的第二夜,我又去找你父亲。那时我克夫的
事传遍整个村子。我跑去找你父亲,想要他安慰我、想当他的女人。我说了,只
要他肯要我,我可以不计较任何名分,当一辈子的地下情妇。可是,你们知道徐
大荣是怎么说的吗?」

  我和李喜婆没作声。

  「我不能对不起妻儿。哈哈哈哈……」

  采儿娘疯狂大笑。

  「他说他不能对不起你和你娘!可他对得起我吗?我的青舂、梦想都给了他,
可他呢?他毫不留情地抛弃我。他以为平时来帮我做点事,就能还清这笔情债吗?
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」

  采儿娘有些气喘,李喜婆拍着她的后背,说:「妹子,别说了,身子要紧!」

  「不!我要说,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十几年,今天,我一定要当着他儿子的面
说出来。」

  「上一代的恩恩怨怨,与他们下一代没有关系,还是算了吧。」

  采儿娘甩开李喜婆的手,道:「不行,我就是要说。」

  「让她说!」

  我叹口气。

  采儿娘忽然不声不响,过了一会儿,我才发现她正无声哭泣——那痛苦的表
情,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要心碎。

  「采儿……」

  采儿娘梦呓似的轻唤:「我可怜的女儿啊!你怎么这么命苦呢?好好的一个
人却永远长不髙,呜……」

  采儿娘嘤嘤哭泣,我再也看不下去,遂道:「采儿娘,俗话说得好,父债子
偿。你说吧,你想要我怎么偿还这笔情债?」

  采儿娘哭了一阵,心里也好受多了,闻言抬起头狐疑地看着我,道:「你真
的想还债?」

  我认真点头:「是的,我爹有愧于你,害你苦了一辈子。我会带你去美国治
病,无论花多少钱,我都心甘情愿!」

  「不必了,我迟早是个死人,何必花那些冤枉钱。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
就行了。」

  「什么条件?」

  「你先答应了,我才说。」

  「这……」

  「哼!刚才还信誓旦旦,说要补偿我们母女,才两句话就后悔了……」

  我咬牙豁出去,道:「好,我答应你,就算是上刀山、下火海、杀人犯法,
我也答应你!」

  「没那么严重,只要你娶采儿!」

  采儿娘轻描淡写道。

  「什么?」

  我和李喜婆异口同声惊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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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推销女儿,轻薄岳母这是怎么了?一个个都要我娶!干爹他们要我追
求朱倩,这会儿父亲的老情人却逼我娶她女儿,难道我真的是个香饽饽?

  「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。」

  「我可以答应你,不过,我是不会放弃宋思雅!」

  「你做梦!你还想脚踏两条船?」

  采儿娘怒叱。

  「难道你想让我像我爹那样,做一个负心汉,害别的女人孤苦一生?」

  采儿娘哑然,久久说不出话。她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
  采儿娘虽然性子偏激,但还是个善良的人。她知道宋思雅跟徐子兴是村里公
认的一对,男才女貌,天生一对!采儿娘自己都觉得采儿比不上宋思雅,不单单
是相貌上的差异,更多的是气质上的差异。

  宋思雅是城里的大学生,却甘愿来到穷乡僻壤的春水村支教,所幸遇上年轻
有为的徐子兴,两人年纪虽然有些距离,但在乡下,「女大三,抱金砖」——妻
子比丈夫年畏的比比皆是!

  采儿娘心想:也许采儿只在姿色上能与宋思雅一争长短,但是采儿娘老早就
想请李喜婆去说媒。

  在春水村里,采儿娘认为只有一个男人配得上她家闺女I就是徐子兴。

  采儿娘明知徐子兴有宋思雅,为何明知事不可为而为呢?

  其实,采儿娘是想圆一场梦!

  虽然采儿娘没能跟徐大荣在一块,但十几年来采儿娘朝思暮想的都是徐大荣。

  无论她怎么恨他,都是因爱生恨;对于徐大荣,她可以痛骂他、诅咒他,但
她还是爱他的。她爱他,想将这分爱延续到下一代,无论使出什么手段,她也会
让采儿风风光光地嫁给徐子兴。

  想到这里,采儿娘坚定信念,抬头对我说:「我不管那么多,你不能娶宋老
师,你只能娶我的采儿!」

  我真的有些愤怒。这女人把好心当成驴肝肺,我只是同情她一下,她竟打蛇
随棍上,跟我耗上了。

  「采儿娘,你能不能理智点?你看这样好不好?我答应照顾采儿一翬子,直
到她找到中意的对象,怎么样?」

  「不用找了,我女儿中意的对象就是你!」

  我真是汗颜死了。

  「采儿才跟我见了两次面,你怎么知道她中意我?」

  「实话跟你说,我家采儿从小孤僻,很少亲近外人,别说是男人,就连女人
她也很少接触,但你不一样,看得出来是采儿主动接近你的。我虽然没亲眼看见,
可知女莫若母,我敢肯定采儿一定是喜欢上你了。」

  采儿娘一本正经道。

  「这……这可能吗?我不过教了她一堂课,然后又答应给她一份工作。加在
一起,我们相识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……怎么可能?」

  我哭笑不得。

  「怎么不可能?你也读过书,不知道「一见锺情」吗?」

  采儿娘定定地看着我。

  我无言了。一见锺情?世上确有其事!当初我跟宋思雅第一次见面时就暗暗
喜欢她。我自己就是一见锺情的最佳证明。

  回头一想,采儿生性孤僻,缺少与男人的沟通交流,虽然她个儿小,但她实
际上已经十六岁,跟我一样大,心理年纪也算成熟……莫非她真的对我有意思?

  我怒力回想与采儿的接触过程。

  上体育课时,她看我的眼神的确有点激动。

  她来找我时,跟我说话一直低头,根本不敢看我一眼,她想工作的信念是那
么的坚定,原以为她是为了孝顺母亲,难道是刻意接近我吗?

  实在想不出采儿对我有一见锺情的蛛丝马迹,她是个自卑、害羞的小丫头,
心事藏得很深,我看不出来。

  采儿娘说:「想明白了吗?你别看采儿个儿小,其实我女儿是个大美女。」

  采儿是美女?我差点笑出声来。身高不到一尺,瘦小得如同十岁小女孩的采
儿脸上脏兮兮,我记忆中的采儿应该是个丑小鸭,采儿娘却说她是个白天鹅!真
是老王卖瓜,自卖自夸。

  我摇头叹息,采儿娘为了能将采儿嫁给我,真是无所不用其极!

  「怎么?你不信?」

  「不信!」

  我很坦然地说。

  「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?如果采儿是个美女,你一定要娶她;如果不是就免
了。怎么样,你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?」

  「赌就赌!」

  「好,咱们击掌为誓!」

  采儿娘伸出手,摆在我面前。

  「好!」

  我伸手在她玉掌上重重拍了一下,「啪」一声脆响,回荡在嘁野上。

  「咯咯咯咯……」

  两个女人忽然娇笑起来,笑得花枝乱颤。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!

  「你们笑什么?」

  奇怪了,怎么李喜婆也笑得直打颤。

  「你上当了!」

  李喜婆诡异地说。

  「上当?上什么当?」

  「咯咯,回去你就知道了。」

  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,李喜婆都不肯说,只是眉开眼笑地跟采儿娘聊天。

  采儿娘跟我立了赌约后,看也不看我一眼,眉目间喜气盈盈,仿佛有喜鹊在
枝头欢叫。我暗暗称奇,莫非采儿真的是一个美女?

  大黄牛跑得快,在山路上行了一个小时,终于看见春水村的万家灯火。

  此刻已是晚上九点钟,村里不少人已经熄灯睡觉,为第二天的劳动补充体力。

  远远地我看到自家灯光依然亮着。

  回来之前,我打过电话给玉凤,说今晚就会回来,想必她们一定在等我们吧。

  才到村口,远远跑来一个小女孩,口里大叫:「妈妈、妈妈……」

  小女孩身穿一件大红连身裙,隐隐觉得她这衣服有点眼熟。

  我一拍脑门,这裙子不是表姐李红杏小时候穿的吗?怎么被这小女孩穿上了?

  小女孩欢快跑来,微风吹拂她的长发,跑到近处,终于看清样貌。

  我浑身一震。村里什么时候出了个美少女?只见她瓜子脸、柳叶眉、可爱的
小嘴,配上一对大大的汪汪水眼,好一个青春美少女。

  她一下子扑进采儿娘怀里,大叫「妈妈」,撒娇不已。

  她……她真的是李采儿!李采儿真的是个百里挑一的美女!

  天哪!我的赌约……

  我怔怔地看着这对沉浸在喜悦中的母女——采儿娘红颜已逝却徐娘半老,犹
见当年美丽姿色;采儿就像她母亲的缩小版,虽然个子小了点,更显标致小巧,
十六岁的她看来像个瓷娃娃,美丽而无邪。

  玉凤、思雅她们也走过来。

  采儿娘当众对我说:「徐子兴,你输了,别忘记咱们的赌约。你是男子汉大
丈夫,我想你不会反侮吧?」

  我有些丧气,嘴硬道:「我会遵守赌约,你放心吧。」

  心里却想:采儿娘,当心你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。嘿嘿,要我放弃宋思雅是
不可能的。

  我巳经打定主意耍无赖,大不了到时候把采儿娘也搞上手……嘿嘿……

  「采儿娘你可回来了,你要再不回来啊,采儿把老师的耳朵都快念掉了。」

  宋思雅打趣道。

  采儿躲在母亲怀里羞得抬不起头,采儿娘搂着采儿,仿佛生死重逢,那股高
兴劲,真让人怀疑她们有一个世纪没见面。

  「好了,快进屋吧!」

  玉凤接过牛绳,把大黄牛拴到院子里。

  众女如众星拱月般围着我一个大男人走进屋。

  落坐后,贤慧的玉凤道:「好了,我现在宣布,开饭!」

  便带着宋思雅,两人将厨房里暖的菜一盘盘端上来。

  虽然傍晚时在医院里吃过饭,但那饭菜哪能跟玉凤的手艺相提并论。

  「思雅,我的半瓶二锅头呢?拿出来,今天晚上我要喝两口。」

  宋思雅在厨房里,高声说:「不行,你累了一天,不许你再喝酒!」

  我撇嘴,对看着我的三个女人咧嘴一笑。

  「真是不懂待客之道,家里来了客人,连酒都不肯拿上桌。」

  李喜婆笑咪咪没说话,采儿娘却道:「客人?我和采儿只是你的客人吗?」

  变得漂亮得不像话的采儿,被采儿娘的话搞得一头雾水,我悻悻地摸了摸鼻
子,没敢答腔,现在我就怕采儿娘突然当着宋思雅的面,把赌约说出来。

  「那件事我一定照办,不过你得给我时间。你们当然不是客人,就把这里当
成自己的家。」

  「就是,采儿娘,你们也别见外了,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啊!别客迤。来来来,
先嚐嚐这盘炖全鸡;今天特地为你们炖的一只老母鸡,帮你补补身子。」

  玉凤将一大盘炖鸡端上桌,热气腾腾的香气四下流溢,看得我直流口水。

  这炖鸡是大补之物,乃是我的最爱。

  往常与玉凤大干一场,第二日她必定杀一只鸡来给我补身子。

  我正在发育,大口吃喝,一顿饭能吃掉一整只三斤重的炖鸡,那滋味美啊!

  现在情况不同,在未来「丈母娘」的面前,我可不敢造次,忍着饥饿为她们
母女各盛了碗鸡汤。

  「来来来,先喝碗鸡汤,开开胃。」

  我对采儿娘笑,她却把鸡汤推给采儿,道:「采儿,这碗也给你,多喝点长
身体。」

  采儿见众人的目光都移到自己身上,脸一下红了,嘣喘道:「妈,人家喝不
下这么多。」

  「不行,你身子本就单薄,得多喝点。」

  采儿虽然长相颇美,可身材……实在不敢恭维……瘦窄的小肩膀、扁平的胸
部、小腰、小屁股,浑身上下没半两肉——一个未发育的小女孩!我娶她除了用
来看看以外,只怕没啥用了。

  我不敢想像咱这百斤重的体格压在这具瘦小身躯上是什么画面,也许,一压
就会扁了吧。

  「采儿啊,你太瘦了,来,再吃只鸡腿!」

  我把比她手腕还粗的一只大鸡腿夹到她碗里。

  采儿不敢看我,低头乖乖吃了。

  采儿娘使给我一个眼色——你看,她现在只听你的话,还不能证明她爱上你!

  我假装没看见,招呼玉凤、宋思雅一块出来吃饭。

  宋思雅高兴地坐在我身边,捧起饭碗,夹菜的筷子飞落在菜盘上。

  看她这副少见的饿死鬼投胎模样,我又疼又爱,一边帮她夹菜,一边说:
「怎么饿成这样?平时叫你早点下班,你就是不听。」

  玉凤意味深长地说:「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思雅老早就下班了,想等你回
来一起吃呢。」

  我埋怨道:「你怎么这么傻?有饭不吃,干嘛非得等我回来再吃?」

  宋思雅笑道:「你没回家,我担心得吃不下。你一回来,我就饿了,呵呵
……」

  刹那间,我被她感动,眼眶有点温热。

  从这件小事能看出宋思雅对我深厚绵长的爱意,明知道我不会有什么事,她
还是担心得吃不下饭。

  我的眼眶渐渐红了,宋思雅看出异样,担心地问:「小兴,怎么了?」

  「哦,没……没什么……眼睛不小心被菜汁溅了一下。」

  「啊,我帮你看看。」

  宋思雅紧张地擦手,捧住我的脸说:「是哪边眼睛?」

  「没什么的,过会儿就好了。」

  我想挣开。

  「不行,我帮你吹吹!」

  宋思雅不由分说,性感的樱桃小嘴噘成〇形,吐气如兰,轻轻朝我眼睛吹气。

  我偷偷看了几个女人的神色。

  玉凤微笑看着我们;李喜婆则是满脸羡慕,显然羡慕宋思雅是我的女人;采
儿娘的脸色则很不好看,她几次三番以眼神威胁我,我才懒得理她;采儿瞪大眼
睛看着我和宋思雅亲密的暧昧行为,显然被我们的大瞻惊住。

  宋思雅真是个好妻子,她现在愈来愈会伺候男人。比起刚谈恋爱时,宋思雅
懂了许多东西。身为家中的娇娇独生女,宋思雅学会烧菜做饭、缝衣补鞋、甚至
学会帮爱人暖床。现在的宋思雅愈来愈有玉凤的影子。在玉凤的带动下,宋思雅
也从一个独生女慢慢变成贤妻良母。

  我痴痴想着,照她这种进步速度,下半年我们是不是该把喜酒办了?到时候
再生十个、八个儿女,嘿嘿,以后家里就热闹了。

  「傻笑什么呢?死相,口水都滴到我身上了!」

  宋思雅把我一推,道:「吃饭!」

  我回过神来,赫然发现她胸口衣服上有三两滴湿痕,显然是我刚才痴心妄想
时,没注怠形象而滴下。

  我赶紧抹了两把口水,应着:「嗯,吃……吃饭、吃饭……呵呵呵……」

  我傻笑几声,把一屋女人都逗乐了。

  女人们一齐白了我一眼,气氛不再拘束,个个放开肚子,大吃起来。

  饭后,我挺着滚圆肚子打了个饱嗝。

  玉凤把茶水以及点心、瓜果端上来,几个人一起聊天,直到十点半才离去。

  「天也晚了,我送采儿母女回家!」

  我拿出手电筒试了试光亮。

  李喜婆也起身说:「正好顺路,我也要回家了!」

  「也好,你们路上小心点。小兴,照顾好她们!」

  玉凤嘱咐道。

  「放心吧,打找在,天塌下来也压不坏她们。玉凤,你和思雅也快点休息吧。
大门别关,掩着就行。」

  小狼现在的职责是专门看守大门。

  玉凤、思雅都是女人家,开着大门可不行,不过有小狼在就不用怕,小狼牠
可以顶三个男丁,一般人不是牠的对手。

  我拿着手电筒走在最前头,采儿一左一右分别挽住她妈和李喜婆。

  采儿家住得比较偏僻,来到一个分岔路口,采儿家往左走,李喜婆家往右走。

  「先送采儿回家吧,我跟着走一段没关系。」

  于是,大家往采儿家走,几分钟就到了。

  推开门看家徒四壁、空空如也的屋子,我一阵心酸,她们母女在这间小屋里
住了十几年?

  「原来我们住在村中央,有三间大瓦房,后来采儿要读书实在没钱,把房子
卖了。要不我们早饿死了。」

  采儿娘轻描淡写解开我的疑问。

  采儿娘点上煤油灯,拿出一条破长凳,道:「将就点坐吧,我家不比你家宽
敞又明亮。这里连电都没通,只有煤油灯。」

  她家就一间房隔成两间单间,外屋是厨房,里屋是热炕头兼饭桌。屋子本来
就小,我头一抬差点撞上门,这屋门仅仅只有一尺七高,令我进屋时还得低下头,
搞得跟鞠躬似的。

  「采儿,去外屋烧锅水洗脸。」

  采儿应声而去,李喜婆看出采儿娘有话要说,于是主动帮采儿的忙。

  屋里剩下我们两个人。

  「好了,说正事,你什么时候娶采儿过门?」

  采儿娘劈头丢给我一个大难题。

  我刚喝下口茶,一惊一呛,咳嗽不止。

  采儿娘伸过手为我拍背,我感到舒服多了。

  「这事不急,帮你治病要紧。医生说不能再耽搁了。我寻思着,过几个月弄
点钱,把你带到美国去,找专家帮你治痫!」

  「治病?还治什么?我都是个半死的人,不治!我只希望采儿风风光光地嫁
给你,别浪费那个钱。有闲工夫不如把婚讲办得风光点。趁我还没死,让我高兴
一回吧。」

  采儿娘提起婚事,精神奕奕、容光焕发,哪里有半点病人模样。

  「不行,我不能看着你死,这病又不是没得救!」

  「你敢肯定到了美国,花光钱就一定能治好我?」

  「有八成把握。」

  「费这么大劲也不能百分之百治好病。小兴,算了吧,妈早就看开。妈不图
别的,只想看到采儿跟你进洞房。」

  采儿娘一激动,「妈」都叫出来了。

  「呃,哦……妈……妈……还是去吧。我能借到钱,你别担心钱的事。我爹
对不起你,我做儿子的怎么能眼睁睁力你死呢?你不在乎自己的生命,但总得考
虑采儿的感受吧,采儿才十六岁,你突然走了,会带给她来多大打轚啊?」

  一提起采儿,采儿娘沉默了,沉吟良久她才问:「你是真心诚意地娶采儿吗?」

  「如果采儿喜欢我,我也愿意娶她。但你得跟我去美国治病。你不去,我想
就算将来我娶了采儿,她也不会幸福的。」

  「好吧,我就依了你 ?了采儿,我什么都依你。」

  采儿娘叹口气。

 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,总算说服采儿娘。

  「好,就这么说定了!这里是五百块钱,你这个月先在家里休养一阵,买些
补品吃。要是觉得不方便,就到我家住段时间也行。」

  采儿娘也不客气,接过钱说:「就当这钱是你给采儿的聘礼吧!」

  这个丈母娘真的厉害,什么都能往婚事上扯。

  「我先回去了,妈,你好好休息。这事儿先别传出去,等从美国回来,我就
把喜酒办了。」

  事情谈拢,采儿娘心情也开朗不少,起身要送我。但她身子本来就弱,猛地
一起身顿时感到天昏地暗、头晕目眩,便摇摇晃晃地倒下。

  「你怎么了?」

  我手快,伸手一揽,采儿娘顺势跌进我怀里。

  采儿娘大病初癒,神智被一晕一撞摔得不清不楚,一股强烈男人味冲进她鼻
孔,恍惚中以为是徐大荣回来,她猛地抱紧男人,低嚷道:「荣哥,我好想你,
真的,我想死你了……」

  我正要出声辩解,一张温软带着浓郁成熟女人味的香唇印上我的嘴,令我不
由得眼睛怒凸,太让我惊讶了!竟然被一个女人强吻,而且这个女人前一分钟还
要死要活想做我的丈母娘!

  天啊,她怎么可以这样?我连她女儿的手都没有牵过,做母亲的反而抢先霸
占女婿!

  惊讶过后则是狂喜。

  采儿娘风韵犹存,又是病西施,瘦弱身体对我却有莫大诱惑。

  我反手搂紧她狠狠的吻。采儿娘吻技生涩,只知道把嘴贴上来,当我把舌头
伸进她嘴里时,她显然很惊讶,好在她的学习能力不错,不一会儿有样学样,把
香舌伸进我嘴里任我吸吮。

  「唔……唔……嗯……嗯……」

  采儿娘觉得有股火要把她融化,隐在体内深处十几年未爆发的慾望之火猛烈
燃烧她的神智,她的身体滚烫,烫得我心花怒放,我乐得不知东南西北,大胆地
把手伸到她臀部,用力揉搓挤压,隔着衣裤,别有一番风味!

  「我……我要……荣哥……我要……」

  采儿娘轻吟低喃,粉腮通红、小脸发烫。她瘦弱的身子仿佛突然蕴含无穷的
力量,拚命吻我。

  我不再满足对臀部的攻击,一只色手悄悄攀上胸前那对丰满乳房。凭手感,
我知道她的奶子已经不比年轻时候,软软的少了些弹性,却多了点成熟女人味。

  她才三十出头,奶子还没开始下垂,奶子也鼓胀胀的,我猴急地伏下头埋首
双乳间,打算解开她的上衣!

  「啊!」

  一声尖叫,把一对沉浸在性慾天堂的男女打入阿鼻地狱,犹如被一盆冰水淋
过。

  我打个冷额回头一看,只见李喜婆双手捣嘴,睁大桃花眼傻傻地看着我们。

  采儿娘抱着我下身一拱一拱的,似在寻找快乐来源,猛地被尖叫惊醒,发现
自己被「女婿」抱着,吓得发出一声尖叫:「啊!」

  「啪!」

  她将我推开,狠狠给了我一巴掌,怒道:「禽兽!你怎么能这样……」

  「妈,你干嘛打徐老师?」

  采儿听到屋里尖叫声冲进来时,正好看到最精彩的一幕。

  场面混乱至极。

  但有采儿在,我们三人都压抑着。

  采儿娘把采儿赶出去,道:「妈跟他说点事,教训他一下,没事的,采儿先
去烧水吧!」

  李采儿虽然不太相信,但她很听妈妈的话,飞快看了我一眼,烧水去了。

  李喜婆尴尬地笑说:「嗯,哦,啊,我、我去帮忙,你们……你们聊……」

  李喜婆暧昧地狩了我们一眼,采儿娘大急,李喜婆不等她说话,便弯腰出去。

  许久不见,李喜婆像变个人似的,她不但主动勾引我,甚至还主动制造机会
让我接触其他女人。想想她那张嘴,心头一热,再看看采儿娘冷冰冰的脸色,心
又一寒。还是度过眼前难关,再想别的美事吧!

  采儿娘这会儿又羞又怒。

  羞的是自己竟然跟「女婿」搂搂抱抱,还亲嘴;怒的是这个臭小子色胆包天,
连自己这个「丈母娘」也敢欺负。

  这成何体统、成何体统!

  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。想打,自己一个女人家打不过他;想骂又怕人听见。

  心里一急,采儿娘眼眶一红,掉下泪来。

  采儿娘的表情落在我眼里更显楚楚可怜,她一落泪,我大感过意不去,连忙
拿出手帕递到她面前,呐呐说:「别哭了……伤身……擦一擦吧丨,」

  采儿娘夺过手帕往眼睛抹去。她压抑心中悲意,轻声低泣:「你行啊!徐大
荣真是生了个好儿子,连丈母娘都敢欺负……呜……我不想活了……」

  转身扑上炕上,头压着棉被嘤嘤哭泣,哭声愈来愈响,有渐大趋势。

  我坐在炕边不知所措,只好提醒她:「小声点吧,采儿就在外屋……」

  采儿娘瞪了我一眼,不过哭声减弱。

  到了这分上,我当然把一切责任推到她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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