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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白希実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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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恭喜你们又有宝宝了。”

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让我犹如雷劈一般,脑子里嗡嗡直响。再看妈妈,明显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,脸色煞白,嘴角不住的抽搐着。

老爸一脸茫然,问道:“什么意思?有宝宝了?”

我怕她继续说下去,用力一拍桌子,大声吼道:“安诺!不许说!”

老爸扭头看着我,狐疑问道:“不许说什么?”

我扭头看了老妈一眼,见她双目圆睁,怒视着我,胸口剧烈起伏。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赶忙解释:“我……我我……我是怕她胡说八道,她这人满嘴胡话,没一句真话。”

老爸瞪了我一眼:“有你这么说妹妹的没。”然后扭头问安诺:“到底怎么回事儿?”

安诺一脸天真的反问道:“云阿姨不是怀孕了吗?那你们不是又有宝宝了呀?

所以我才恭喜你们的呀。”

“怀孕?你阿姨怀孕了?”老爸将头转向妈妈,茫然的问道:“你怀孕了?”

妈妈闭上了双眼,身躯微微的颤抖着,许久才清了清嗓子,装出一副哭笑不得样子:“我怀孕了?我怎么不知道?”

老爸现在是丈二的和尚,完全摸不着头脑了。妈妈反问安诺:“你听谁说我怀孕了?”

安诺眨巴着大眼睛,一脸无辜的说道:“我猜的。”

“猜的?”

“是啊,前段时间阿姨不是总是想吐嘛,后来我看见阿姨的口袋里掉出来一个白色塑料棒,我就好奇的上网查了一下,是验孕棒。”

“验孕棒?”老爸诧异的问道。

“对啊,哥哥也看见了。”

老爸扭头瞪着我,我赶忙摆手:“我没看见,您别听她瞎说。”

老爸转而望向妈妈,质问道:“你买验孕棒干什么?”

妈妈深吸一口气,语气平淡地说道:“我买验孕棒干什么?是她看错了。”

“到底有没有?”

妈妈显得有些不耐烦,皱眉说道:“我们多长时间没那……我怀哪门子孕。”

老爸张了张嘴,没有说出话来,最后扭头望着安诺,似乎有询问质疑。安诺眨巴着大眼睛,一脸无辜的说到:“那可能是……真的是我看错了吧。害~!真是白高兴一场了,我还以为我要当姐姐了呢。”

她是故意的,她绝对是故意的!陆依依说的果然没错,她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!我真的恨死自己了,为什么会引狼入室,帮着她进到家里来。

老爸僵了片刻,重新坐了回去,表情僵硬的笑了笑:“是啊,白开心一场,吃饭吧吃饭吧。”

话虽然这么说,但妈妈的反应有些异常,连我都能看得出来,老爸肯定已经产生了怀疑。

北北一脸茫然,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似的,左看看右瞅瞅,最后傻乎乎的问妈妈:“您真怀孕了?”

我伸手在她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,北北捂着脑袋,一脸怨恨的看着我:“你干嘛打我?”

“吃饭!少说话。”

北北赌气的将脸扭到了一旁。

包间内陷入倒了沉寂之中,只有安诺和妈妈两个人在夹菜。我偷偷打量坐在一旁的妈妈,她表面镇定,但左手放在膝盖上,紧握成拳,在微微的颤抖着。

我犹豫了半天,鼓起勇气将手伸了过去,握住她的手,想要给她一些安慰,却被妈妈用力抽了出来。

很快的,妈妈又恢复了常态,端起酒杯,笑着对大家说:“一场误会,让你们空欢喜了。还是祝你们爸爸生日快乐吧。”

我们纷纷端起杯子,祝老爸生日快乐。老爸笑着回敬,但脸上的笑容已经跟刚才大不相同了。

老爸的生日派对,就在这种不尴不尬的的气氛中结束了,连生日蛋糕都没怎么吃。

回家后,老爸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,照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妈妈则催我回屋学习,一切的一切,似乎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,却给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。

妈妈回到卧室之后,我趁机溜进了北北的卧室,见安诺正坐在床边,低头玩着手机。我一把将她拽了起来,恶狠狠地瞪着她,低声质问道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呀?”

安诺歪着小脑袋,一副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的样子,问道:“我想干什么?

我想玩会儿手机行吗?”

我低声怒吼:“你少给我装蒜!吃晚上饭的时候,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啊?”

“我说什么了?”安诺故意装糊涂,随即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:“哦~!

你说我恭喜老爸和云阿姨那事儿呀。我那不是误会了嘛,我还以为云阿姨又怀小宝宝了呢,所以才恭喜他们的呀。”

她明显是在跟我演戏,可我急火攻心,一时之间,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她。她见我急赤白脸的样子,反而笑着问道:“我都说了,是我猜的。那我猜错了,就空欢喜一场,当不了姐姐,我也很失望呀。”

“你失望个屁!”一气之下,我脱口骂道:“你他妈闲着没事儿干,你猜什么不好,你猜我妈怀孕干什么?”

安诺满不在乎的说了句:“猜着玩呗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我刚要发火,房门声响。我深吸一口气,稳定了一下情绪,转身打开房门,原以为敲门的是老爸,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妈妈。

“你不回你屋学习,你跑这屋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?”妈妈一脸不悦的训斥道。

“没什么,聊两句。”

“回你屋看书去。”

我低头从她身边经过,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。

北北今晚暂时在家住一晚,所以又抢了我的房间,趴在床上,低头玩着手机,两只光溜溜洁白如雪的小脚丫,翘在半空,一晃一晃的,很是悠闲。

我坐到书桌前,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,哪儿有心思学习。北北忽然扭头问道:“安诺为什么说咱妈怀孕了?”

“我怎么知道。她瞎胡乱猜的呗。”

“我觉着她是故意的。”

我闻言一怔。我当然知道那死丫头是故意的,但挺好奇北北的想法的,便问道:“她怎么故意的?”

北北撇着嘴,哼道:“我觉着她就是想破坏咱爸咱妈的关系。”

“她怎么破坏的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但我就是这么觉着的,而且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呀。你看咱爸那反应,惊的下巴都快掉了。咱爸这人本来就小心眼儿,还记得前段时间,有人往家里寄照片那事儿吧,那不就是有人故意想让咱爸误会的嘛。”说到这里,北北停顿了一下,恍然道:“那些照片……该不会是安诺寄的吧?”

我这才想起,她还不知道照片事件的后续发展,不过现在也没心思跟她讲解,摆了摆手,说:“怎么可能呀!行了行,小孩子赶紧睡觉吧,别一天到晚瞎操心了。”

“你不也是小孩子嘛,你怎么不睡?”得知了妈妈的住处之后,我感觉心里踏实多了。本来想第二天就去的,可又怕妈妈烦我,一直强忍到了星期六,下午刚一放学,就迫不及到来到了妈妈的住处。顺道还买了些新鲜的水果蔬菜。

敲门没有反应,看来妈妈还没下班。一直等到晚上九点,楼道间响起了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,声音由远及近,不多会儿就见一身西装套裙、肉丝高跟的妈妈出现在了楼道口。

她的臂弯处挎着的包包,手里还提着鼓鼓囊囊的购物袋,见我站在家门口,有些意外,问道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“找您有事儿啊。”

“有事儿不会打电话?”

“手机没电了。”

妈妈看着我,面无表情的问道:“什么事儿?”

我挡在门口,憨憨一笑:“我最近英语成绩不太好,想来让老妈您给指导一下。”然后将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拎了起来,说道:“老爸怕您吃的不好,顺便让我给您送了点新鲜果蔬来。”

妈妈看着我,轻蔑一笑:“这是你爸让你送的?”

“是啊。”妈妈斜瞪着我。

我知道瞒不住她,干脆承认:“是我顺路给您买的。”

“让开。”说着,我把推到了一旁,掏钥匙开门。大门敞开,我跟在后面往里面挤,被妈妈伸手挡在了门外。

我皱着眉头,拖着长音喊了一声:“妈~!”

“回去!”妈妈伸手顶住我的胸口。

“妈,您别推我呀。”

妈妈长叹一口气:“我跟你说,我心烦得很,不想看到你。赶紧回家看书去吧。”

“那您怎么也得把东西收下呀。”我将手里的果蔬递了过去,妈妈犹豫了一下,接了过来。松手之后,我趁机又往里挤,妈妈连忙抬起胳膊,挡住了我的去路。

“妈,我在这儿等了您半天,都还没吃晚饭呢。您能让我进去,吃点东西吗?”

我眉头紧皱,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模样,一边说一边硬往里挤,妈妈使劲推了我几下,最后我一个低头,从她腋下钻了进去。

“哎呦~!房子够大的呀。”我假装第一次来,四处参观,惊讶不已。

妈妈瞪了我一眼,将包包连同购物袋一同放在了茶几上。

“您一人住这么大屋子,不害怕呀。”

妈妈一边脱外套,一边看着我演戏。

我嘿嘿一笑:“要不,我搬过来……跟你壮个胆?”

妈妈不耐烦的说:“你要再耍贫嘴,就给我出去。”

我连忙将嘴闭上,憋了许久,忍不住说了句:“您这屋子这么大,打扫起来肯定不容易。要不我每个星期天来帮您打扫打扫卫生?”

“用不着。”妈妈不耐烦的说:“凌小东,你一天到晚来回乱逛,你有时间复习功课吗?”

“有!我现在学习特别的认真。妈,您不知道,班主任都对我刮目相看了,经常夸我。”

妈妈没有理我,进了卧室,用力将门关上,应该是换衣服去了。我趁机打开购物袋,里面有泡面、面包还有一些零食,看来妈妈平时吃的就是这些东西了。

等了一会儿,不见妈妈出来,溜溜达达的晃到了厨房里。燃气灶和厨具倒是一应俱全,就是看起来冷冰冰的,平时应该也不怎么开火。

我左右观瞧,看看盐,闻闻醋,正看得不亦乐乎之时,妈妈冷不丁的在背后说了句:“领导视察呢?”

我猛打一个机灵,赶忙回头,只见妈妈换上了淡蓝色的家居服,正双手抱胸,斜倚在门框上,面无表情的看着我。

“瞎看看。”我笑了笑,然后问道:“妈,您还没吃晚饭吧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那您晚上准备吃什么呀?”

“方便面。”

“太没营养了。这样吧,您在外面稍等一会儿,我下厨给您做顿饭。”我不由分说的将她推到了客厅里,然后拿着自己带来的食材,重新回到了厨房。

我跟老爸学了一段时间,知道妈妈最喜欢吃的是爸爸炒的青椒肉丝,所以来的时候特意买了食材。将青椒洗干净,切头去尾,刨开取出青椒籽,放到案板上,然后拿着菜刀就有点犯难了。

老爸说青椒要怎么切丝来着?我比划了半天,最后凭着感觉,切了起来。折腾了半天,结果还是切得又宽又不均匀。

“青椒丝怎么能这么切呢?”妈妈忽然在我背后说道。

我吓了一跳,拿着菜刀,回头埋怨道:“妈,您走路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呀。”

“刀!”妈妈将我握着菜刀的手推到了一边,说道:“青椒切丝要斜着切。”

“斜着切?”我按住青椒,比划了一下,然后一刀切了下去。妈妈连忙又道:“快点。下刀要快。”

我又切了两刀,还是不太顺手,妈妈一着急,干脆将菜刀夺了过来,自己亲自下手,飞快的切了起来,一边切还一边不忘指导我:“要这样切,要这样切。”

眼看妈妈快将青椒切完了,我赶忙说道:“好了好了,留一个给我试试。”

切完丝,先要炒肉丝,妈妈又开始指导了:“油放的太少了。”

“火太小了。”

“翻快点。”

我不耐烦了,将肉丝炒好之后,转身将妈妈往外推,嘟囔道:“您在这儿我没法专心。您还是先出去吧。”

妈妈被我推着往外走,有些不放心,揶揄道:“你别把我厨房给点着了。”

等她离开了厨房,我回忆着老爸教我的方法,将一盘青椒肉丝炒了出来。先尝了一口,感觉还行。等我兴高采烈地的端着盘子准备向妈妈炫耀时,发现妈妈正坐在茶几与沙发中间的地毯上,背靠着沙发,吸溜吸溜的吃着泡面。

我急了:“您这怎么先吃上了?”

妈妈将一根方便面吸进了嘴里,抿了抿嘴唇,随口说道:“我对你的手艺不大放心。”

我将方便面桶移开,然后把炒好的青椒肉丝放在了她的面前,笑着说道:“您尝一口。”

妈妈拿起筷子,夹了一块肉丝放在嘴里,嚼了嚼。她的表情有一些很细微的变化,我紧张的问道:“怎么样?”

“炒的有点咸,还有点老。不过总的来说,味道还行。”妈妈将筷头停在嘴边,仔细的品评了一番,然后问道:“这是你爸教你的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没你爸炒的好吃。”妈妈下了个简短的结论,又把方便面桶挪了回来。

我急了:“唉,您怎么又吃方便面啊?我炒的这么难吃啊?”

妈妈说了句:“那也不能光吃菜呀。”

我这才想起来,光顾着展现手艺了,把主食给忘了,这就有点尴尬了。我正想办法呢,妈妈瞥了我一眼,问道:“干坐着干什么呀?你不是也没吃饭呢?”

被妈妈这么一说,马上感到饿了,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出来,开始一口一口的吃起了青椒肉丝。头几口吃着还

行,吃到后面,齁咸,妈妈在一旁吃着泡面,反倒让我羡慕起来了,肚子里咕咕作响,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要。

妈妈似乎是看出了我窘境,从袋子里掏出一桶方便面,递给了我。我如获至宝,兴高采烈地找热水去了。

等我将面泡好,妈妈已经吃完了,坐在一旁低头玩着手机。我犹豫了一下,随口问道:“妈,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呀?”

妈妈瞟了我一眼:“等你爸先消了火儿再说吧。”

“那可难了,我爸心眼儿那么小,等他消了火儿,您估计得七老八十了。”

妈妈脸色一变,瞪着我:“那你怪谁呀?”

我担心妈妈又想起那晚的事情来,连忙闭嘴,低头吃起了泡面。过了一会儿,妈妈问道:“最近还想考清华吗?”

“嗯……是想要考,但是我觉着您说得对,时间太紧了,希望不大,所以我想再复习一年。”

“怎么还没考就想着复读的事儿了?就你这点信心,还想考清华?以前让你好好学,你不好好学,现在知道晚了吧。”

我嘟囔道:“我是想好好学,可家里的事儿那么多,一会儿一出一会儿一出的,哪儿有时间学习呀。”

妈妈瞥了我一眼:“这些事儿都是谁搞出来的。”

我想了想,说:“都怪我爸,要不是他当年出轨,就没有安诺了,没有安诺,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。”

妈妈轻蔑的哼了一声,继续低头看手机,不再理我了。

我吃完泡面后,靠在沙发旁,打了个饱嗝。休息了一会儿,主动将茶几收拾干净,然后掏出一张英语卷子,低头做起题来。

妈妈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,对我说:“时间不早了,赶紧回家去吧。”

我埋头疾书,一边嘟哝着回道:“明天星期天,不用上课。”

“那你也不能待的太晚了。”

我眼珠子一转,嬉笑道:“您这儿这么多空屋子,沙发也能睡,将就一晚就行了。”

妈妈抬头刚要说话,我拿起卷子挪到她的身旁,说道:“您给看看这道题。”

妈妈白了我一眼,沉吟片刻,问道:“哪道题啊?”

“这道,这道,这道,这道,还有这道……”

“合着你全都不会呀。”

……等我写完卷子,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,已经十一点半了。我伸了个懒腰,一边收拾一边说:“该回家了。再晚,就太危险了。有劫财的,又劫色的,还有喝醉了打架闹事的。唉~!最近的治安是真不好。”

“行了行了,别在这儿拿腔作调的了。今天晚上就睡沙发上吧。”

我诡计得逞,嘿嘿一笑,翻身一跃,躺在了沙发上,抻直了身子,舒服的哼哼了两声。

妈妈进屋给我拿了个枕头和一条毛巾被,扔到我身上,对我说:“就一晚上啊,明天赶紧回家。”

“遵命!”

反正我经常睡沙发了,也不在乎,心里还美滋滋的。

次日清晨,我早早醒来,去厨房熬粥,等妈妈起床时,早餐已经准备好了。

“你倒是勤快。”也不知妈妈是不是在揶揄我,反正我都当好话受着了。

用餐时,妈妈对我说:“等会儿我出去办点事,吃完了你回家去吧。”

“这么早,回家干什么。我现在特别烦安诺,不想看见她。您这里挺安静的,我就在这儿学习会儿吧。”

妈妈当然知道我是故意在找借口,瞧了我一眼,也没反对,我就这么留了下来。等妈妈出门口,我趴在茶几上做题,一写就是两个来钟头,起身活动的时候,发现客厅里稍微有点乱,想来妈妈也没时间整理,那我就替她整理整理吧。

要说我在家的时候特别懒,自己的屋子乱的跟狗窝一样,经常被妈妈骂。今天打扫起卫生来,感觉特别有劲儿,连犄角旮旯的角落都给擦洗了一遍。

等快中午时,妈妈回来了,手里提着一些新鲜食材,见到房间被我打扫的干干净净、整整齐齐的,有些意外。

“你打扫的?”

“嗯。”我邀功似的猛点其头。

谁知妈妈非但没有领情,反倒嗤笑道:“你真是闲得慌,不好好复习功课,当起清洁工来了。”

“上学不是还有体育课嘛。我这是学累了,正好活动活动筋骨。”说着,我伸伸胳膊踢踢腿,然后做了一下伸展运动。

妈妈换了身家居服,提起购物袋往厨房走,我跟在后面追问: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

妈妈头也不回,随口说了句:“不需要。”

“我在旁边打打下手,正好跟您学学手艺。”

妈妈回头瞪了我一眼:“你不打算考清华了,打算考新东方了?”

我知道妈妈什么意思,撇撇嘴,乖乖的回客厅写卷子去了。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,饭菜端到了茶几上,我忍不住伸手抓了一块炒肉放进嘴里,嚼了嚼,赞道:“嗯~!果然是妈妈的味道。真香~!”

我又要下手去抓,妈妈用筷子在我手背上猛地敲了一下,斥道:“洗手去。”

虽然疼,但心里还是挺美的,屁颠屁颠的去洗了个手,然后坐在妈妈身边,一起享用久违的亲子午餐。

“妈,真的好久没有吃到您做的饭了,好吃的我都想哭了。”

面对我的恭维,妈妈没有任何反应,颇有些马屁拍到空气上的感觉。偷眼望去,妈妈精致的面容上化着淡妆,看起来面色如常,却依旧难掩憔悴。我的心中一阵悸动,低声问道:“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呀?”

妈妈低头吃饭,没有理我,好像压根没有听见。

过了一会儿,我又说道:“您就这么一直一个人过呀?”

“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的,清清静静的,也没人烦。”妈妈滑弄着手机,随口说道。

“那……”我犹豫了一下,低着头小声问道:“那您要是跟我爸离婚了,我能不能跟您一起过呀?”

妈妈抬头瞧了我一眼,毫不犹豫的说:“你都十八了,都快自己成家了。再说了,我带你这么大一拖油瓶子,我怎么改嫁呀。”

“啊?”我一愣,忙问:“您要改嫁?您想嫁给谁呀?”

“你管得着么!”妈妈白了我一眼,继续低头玩起了手机。

“不是,您……”我急了,最后啪的一下,把筷子按到桌子上,双手抱胸,赌气的不肯吃饭了。

妈妈嗤笑道:“呦,还耍起少爷脾气来了。”见我还是不肯吃饭,便说:“行了,逗你玩的。我想改嫁,嫁给谁呀。”

我差点脱口而出,嫁给我呀。但幸好理智还在,而且这句玩笑真的很不合时宜,容易出人命。

吃完午饭后,又在这儿赖了一下午。本来还打算蹭一顿午饭的,妈妈说晚上有事儿,直接把我送回家了。

老爸上班,北北在学校,家里只有安诺一人,冷冷清清的。经过安诺房间时,发现门敞开着,屋

里没人,再仔细一听,卫生间里传来哗哗水声,想必是那丫头正在洗澡。

本来也没在意,但无意瞧见她的手机放在床上,忽然想起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视频,犹豫了一下,便趁着这大好时机,溜了进去。

拿起她的手机,琢磨了一下密码。线索也不多,除了老爸的生日之外,剩下的只有我和她共同的生日了。结果分别试了一下,都没有开。这就有点难办了。

就在我苦思冥想之时,身后忽然响起软软糯糯的可爱嗓音:“哥哥,你在干什么呀?”

这声音我太熟悉了,我吓了一跳,连忙将手机扔到床上。转身望去,只见安诺穿着宽松的家居服,头发湿漉漉的,散开披在肩上,脖颈处围着毛巾;皮肤又白又嫩,像牛奶似的,少女体香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,诱人至极。

“怎么这么快?”毕竟心里有鬼,我竟有些慌不择言。

“什么这么快?洗澡吗?”安诺笑着反问。

我轻咳两声,想要掩饰尴尬,然后装作无事的从她身旁走过,打算离开。安诺忽然问了句:“你是在找视频吗?”

既然她都知道了,也没必要装糊涂了,我转过身来,干脆挑明了说:“对,我就是在找视频,在哪儿呢?”

安诺拿起手机,说道:“这么重要的东西,我怎么会存在手机里呢。”解开密码锁,转身递到我面前,笑着说:“不信你自己看。”

我低头瞧了一眼手机,冷冷的说道:“藏在哪儿了?交出来。”

安诺笑了笑:“我干嘛要交出来?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。”

“那你想怎样?”安诺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,小脸扬起,说:“你先亲我一下。”

我犹豫了一下,凑上前去。少女的粉红色的嘴唇,犹如樱花花瓣,水润润的。

就在我即将与她接吻之时,忽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,将她那精致美丽的小脸蛋扭到了一旁,并嗤笑道:“少来这套。”

我转身要往外走,安诺又问:“你觉着我是坏女孩吗?”

我回头瞪着她,反问道:“你觉着呢?”

安诺微微一笑,没有作答。

我冷哼一声:“你把我们家拆的七零八落,还有脸问我,你是不是坏女孩?”

安诺在床边坐了下来,双手按在床上,翘了翘腿,笑着说:“我也没说什么呀。那不是个误会吗?阿姨又没怀孕。”

说最后一句话时,她的嘴角微微翘起,微笑中带了十足的嘲讽。我气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衣领,指着她大声吼道:“你怎么说我都行,你要是敢侮辱我妈,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。”

安诺仰着小脸,与我面对着面,水灵灵的大眼睛,一眨一眨的,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,笑着问道:“你想怎样?”

是啊,我能将她怎样?如果她是个男孩子,我可以打她几巴掌,踹她几脚,可她偏偏是个女孩。

僵持片刻之后,我缓缓将手松开,沉声问道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这个家已经接纳你了,你为什么还要毁了它?你就这么恨我们一家人吗?”

安诺笑吟吟得看着我,没有回答。

我现在真的很讨厌她的这章笑脸,这副清纯可爱,犹如天使一般的可爱面容之下,隐藏着一个何等阴险狡诈的恶魔,想一想就叫人毛骨悚然,不寒而栗。

我阴冷冷的说了句:“我们家要是散了,我一辈子跟你没完。”

“你会恨我吗?”

“恨你一辈子。”

她依旧是那副笑吟吟得模样,可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,竟瞧见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过,转瞬即逝。可不管怎么样,我都不会再相信她的话了。

从这之后,我隔三差五的就往妈妈的住所跑,她不回来,我就在门口等着,也不跟她打电话。来来回回几次,妈妈实在没辙了,给我配了把钥匙,我就更加来去自如了。

这一天晚上,我正在卧室里看书,老爸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,站在我的身旁,张了半天嘴,最后犹犹豫豫的问道:“你这几天是不是经常去你妈那儿?”

“嗯。”我没有隐瞒,点头承认。

“你妈……最近怎么样啊?”老爸在我身后的床上做了下来。

我挠了挠脸颊,想了想,说:“我妈过得不怎么好,整个人憔悴的不行。也吃不好饭,瘦了不少。”

老爸脸上闪过一丝心疼,沉吟片刻,长叹一口气,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又没有说出来。

我能理解老爸矛盾的心情,想要妈妈回来,但他心里的那个结,怎么也解不开。

“爸,要不……您要有时间了,跟我一起去我妈那里看看吧。”

老爸的眉头拧得死死的,唉声叹气了许久,在我左肩上轻轻拍了拍,说了声加油,便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
这个结,已经打死了。妈妈是不可能将实情说出来的,而以老爸的性格,很难看得开的。

我坐在书桌前愣愣的出神,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,到底是谁的错呢?是安诺的错吗?好像是,又不全是。是妈妈的错吗?妈妈一点错都没有。是爸爸的错吗?错在当年出轨,生下了安诺?是我的错吗?也许是吧……星期天,北北放假回家,听说我经常往妈妈那边跑,便嚷嚷着要跟我一起去。

我实在被她烦得不行了,就准备领着她一起去,结果刚要出门,妈妈竟然开门进来了。

我又惊又喜,喊了一声:“妈,您回来了!”可马上又觉着不对劲儿,只见妈妈面如冰霜,眼中冒火,身躯紧绷,牙关紧咬,像是一只愤怒到了极致的雌兽。

“妈,我跟哥正准备要去看您呢。”

北北话音未落,妈妈已经大踏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,抡起胳膊,狠狠地抽了我一个耳光。这一巴掌使足了十成劲,我的脸火辣辣的疼。眼见妈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,一双秀目恶狠狠地瞪着我。

我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妈妈发怒的原因,心中感到一阵恶寒,下意识的扭头朝安诺的房间处看了一眼,房门紧闭,没见那丫头的踪影,但爸爸听到响动,从卧室里走了出来。

“妈……”我捂着脸,颤巍巍的看着妈妈。

“你别叫我妈!”妈妈愤怒的咆哮道。

北北吓傻了,她从来没见过妈妈发这么大的火儿,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。

老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愣愣的看着我们。

妈妈瞪着我瞧了片刻,对我说:“跟我进来。”

随着妈妈来到了我的卧室里,房门砰的一声摔住。我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,身子本能的往后缩了缩,低头抬眼,小心翼翼的看着妈妈。

妈妈掏出手机,翻出一段视频来,画面里我一副恶人样,将安诺压在身下,在少女的哭泣声中,强行将肉棒插进了处女蜜穴之中。

我的脑子里嗡嗡直响,这个视频竟然真的存在。

“您……能听先听我解释吗?”我怯生生的望着无比愤怒的妈妈,一时间慌乱如麻,手足无措,

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妈妈放下手机,抬手对着我的左脸又是一巴掌,恶狠狠地瞪着我,酥胸剧烈起伏,喘着粗气,沉声问道:“你想解释什么呀?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?”

“是……是我。”我的声音低的自己都快听不见了。

“那你还想解释什么呀?解释你为什么……”妈妈发觉自己的声音很大,怕被爸爸他们听见,话说到一半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。

我的脸颊又红又肿,火辣辣的疼,皱着眉头,委屈巴巴地解释道:“是她勾引我的。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她是我妹妹呀。”

“你是鱼呀,一钓你就上钩!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呀!你还知道什么呀?”妈妈气的脸颊通红,脖颈处的青筋都蹦了起来,指着我,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对你妹妹下手,你连你妈都敢……你可真是胆子大的都没边儿了!”

妈妈气的四下里寻找,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趁手的工具,最后干脆把高跟鞋脱了下来,光着一只肉丝美脚,握着高跟鞋,用鞋底在我脑袋上一顿猛打狠抽。我疼的嗷嗷直叫,却没换来妈妈的心慈手软,反而越打越用力。

妈妈一边打一边骂,直揍了我十几分钟,这才停下手来,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,气喘吁吁的瞪着我。

“凌小东,你是想把你妈逼死,是不?”

“没有。”我捂着脑袋,带着哭腔哀求道:“您先消消气,您先让我把来龙去脉说一遍,行不?”

妈妈一只脚穿着高跟鞋,一只丝袜美脚点着脚尖踩在地上,手里攥着一只高跟鞋,深吸几口气,平复了一下心情,说道:“你是不打算让我活了。”

“妈,您可别这么说。您长命百岁,您万寿无疆。”

“你还贫嘴!有你在这儿气我,我多活一天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

说完之后,妈妈穿起高跟鞋,转身打开房门,见老爸和北北正站在门口,正竖着耳朵偷听,大喊一声:“闪开!”两个人吓了一跳,乖乖的让开一条路。

妈妈走到沙发旁,一屁股坐了下来,大声说道:“凌东海,你过来!”

老爸犹豫了一下,乖乖的走了过去。妈妈瞥了他一眼,冷声说道:“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。”

“你……你这是……”爸爸有些愣了,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了。

“你不是要离婚吗?我满足你的心愿。反正这日子也没发过了。”见老爸还是站着不动,大吼一声:“去呀!”

“那个……老婆啊。”

“别叫我老婆!”

本来老爸是占理的一方,结果被妈妈这突如其来的一通怒吼给整蒙了,拿也不是,不拿也不是,一时间左右为难,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两人僵持了半天,北北凑过去,带着哭腔问道:“妈,您这是要干什么呀?”

“没你的事。你要么回屋,要么出去。”

妈妈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,北北吓得眼泪直往下流,却又不敢哭出声来,委屈的咬着下唇,颤巍巍的站在一旁。

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,想着该如何收场,无意间瞧见安诺站在卧室房门处,双手抱胸,倚在门框上,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一时间,我心中无名火起,往日积仇涌上心头,快步走上前去,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抡起胳膊,使足了全身力气,对着她的小脸狠狠地给了一巴掌。

这一巴掌又脆又响,把她嘴角的血都给扇了出来。她侧着头,捂着脸,一声也不吭,眼神倔强的看着我。

虽然这一巴掌把我积压了数日的怒气给发泄了出来,但看着她嘴角的血渍,又有一些心疼和不忍。

我突然来这么一首,把房间内的其他人都给弄懵了。沉寂片刻之后,老爸忽然大声喊道:“凌小东,你干什么呢?”

老爸一边喊一遍朝我走了过来,我还没来得及解释,他忽然抬起手来,对着我就是一巴掌,大声吼道:“这是你妹妹!你疯了你?”

妈妈见我被打,冲上前来,对着老爸就是一巴掌,大声道:“凌东海!你凭什么打我儿子!”

老爸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,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,大声喊道:“那他为什么打我的女儿?”

“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女儿,你自己的女儿!”

老爸瞪大了双眼,咆哮道:“那你肚子里的孩子,又是谁的?”

“我不告诉你!我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的。你不是要离婚吗?离呀!”

沉寂了片刻,老爸扯着脖子大吼一声:“离!”然后快步走进卧室,找出离婚协议书,啪的一下,拍在了茶几上。

妈妈想都没想,走过去拿起笔,唰唰唰的签上了自己的姓名。老爸犹豫了一下,瞧了妈妈一眼,见她表情决绝,面色冷峻,一咬牙,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?

当两人签完之后,这才意识到,他们的婚姻,已经完了。两人相互看着对方,谁也没有说话。我站在一旁,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,甚至都没有时间上前阻止。回头瞪着安诺,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这下你满意了吧。”

安诺将手放了下来,轻轻舔去嘴角血渍,脸颊又红又肿,没有任何表情,看不出丝毫胜利的喜悦。

房间里除了北北的哭声之外,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的待在原地。良久之后,妈妈忽然开口说道:“小东和北北跟我过,给你们父女腾出空间来。”

“随你便。”老爸冷声说道。

“妈……爸……”北北委屈的哭喊道。

妈妈起身说:“哭什么哭,收拾东西,跟我走。”见我们俩都不动,大喊一声:“去呀!”

北北吓得身子一抖,呆愣了片刻,转身走到我的身边,哭着喊了一声哥。

我在她头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,柔声说道:“收拾东西去吧。”

我回到房间里,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,以及一些复习材料,然后走出了房间,见到安诺依旧安静的站在那里。我哼的一声,对她说道:“再见了,妹妹~!”

我故意将妹妹两个字咬的很重。她张了张嘴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没有说出来。

我走到老爸面前,低声说道:“爸,对不起。”

“没你的事儿。”老爸叹了口气,张开双臂,抱住我,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:“好好学习,争取考个好学校。”

“爸……”我用力抱紧爸爸,心里一阵阵的绞痛,感觉自己真的太对不起爸爸了。

分开后,老爸低声叮嘱我:“你已经是个男人了。从今以后,要由你来照顾妈妈还有北北了。”

“爸……对不起。”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,老爸替我擦了一下眼泪,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。

北北收拾完了东西从屋里走了出来,眼圈红红的,不住的抽泣着。老爸将她搂在怀里,鼓励安慰了几句,然后望向妈妈,对她说:“尽快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吧。”

妈妈表情冷漠的说:“明天下午吧。”

一家人站在客厅里,相对无言。半晌后,妈妈迈步朝外走去,我和北北依依不舍的望着老爸,最

后紧跟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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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白希実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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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北北随着妈妈一同回到出租房内,妈妈看起来面色如常,一路上也没说什么,我自然也不敢多嘴。

虽然北北是第一次来这里,但正在伤心处,也没有功夫欣赏新家。

出租房很大,正好三间卧室。

妈妈面无表情指着北边的房间对我说:“你住这里。”

然后指着斜对面的房间对北北说:“你住这间。”

由于我们是突然间到来,房间空荡荡的,什么家具也没有。

北北眼圈红红的,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,站在屋门口,鼻子一抽一抽的。

妈妈冷冰冰的说:“北北今天晚上就回学校了,你先将就一晚,明天我让人送两张床过来。”

我们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。

我也没带什么行李,就一个包,先帮北北把行李搬进了她的房间。

等忙完之后,见妈妈站在房门口,双手抱胸,面容冷漠的看着我。

妈妈肯定还在生气,我乖乖的站在她的面前,等待着雷霆震怒的袭来。

妈妈没有动手,甚至都没骂我,只是冷冷的对我说:“你不是要考清华吗?

行,从今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,哪儿都不许去。”

“哦。”

我乖乖的点了点头,也不敢有什么意见。

下午北北要回学校,临走时还哭哭啼啼的,这会儿她也不敢去找妈妈求安慰,我只能抱了抱她,给她一些鼓励。

妈妈的情绪看起来还算稳定,没有像电视剧的离婚妇女一样,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,下午还专门去了趟超市,买了些食材,晚上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,一点也不像是婚姻刚刚破碎的女人该做的事儿。

这可能跟妈妈的性格有关吧。

体面了半辈子,连离婚都有保持优雅。

吃完了饭,我就坐在茶几旁复习功课,妈妈脱了鞋,光着莹润玉足,蜷缩着双腿,斜倚在沙发上,细指滑动手机,神色如常。

看见妈妈这么镇定,我不知道是该高兴,还是该担心。

晚上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,白天发生的事情,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过,翻来覆去的,怎么也睡不着觉。

一直熬到早上五点半,我干脆爬了起来,洗漱一番之后,下楼买早餐去了。

回来之后,我将早餐做了保温措施,坐在茶几旁,安静的等着。

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,妈妈起床了。

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澹定,仔仔细细的洗刷打扮,只是眼睛周围的黑眼圈,让她显得有些疲惫。

想来妈妈跟我一样,也是一夜未眠吧。

妈妈见我买回来的早餐,瞧了我一眼,没说什么,坐下来开始一起吃。

我低着头,心里琢磨着,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,安慰安慰妈妈呢?还没等我开口,妈妈就先开口了:“晚上睡得还行?”

“还行。”

我点了点头,然后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。

妈妈斜了我一眼,冷声说道:“从今以后,就是咱们三个一起过日子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我机械的点了点头。

“你以前也说了,考上大学之后,你就搬出去了。不过在此之前,我得给你定个规矩。”

妈妈的话里有些警告的意味,我颤巍巍的放下手里的筷子,坐直了身子,听她往下讲。

“我的房间,你不许进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北北的房间,你也不许进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还有……”

妈妈忽然眯起一双凌厉妩媚的丹凤眼,乜着我,银牙紧咬,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:“我再说一遍,你要是敢碰北北,我就掐死你。”

这话听着耳熟。

我低着头,小心翼翼的说:“您放心,北北是我妹,我绝对不会伤害她的。”

“安诺不是你妹?”

很显然妈妈是在指我上了安诺那件事情。

我皱了皱眉,委屈巴巴的说:“妈,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我妹,我以为她就是个搞援交的,稀里煳涂的就被她给……给勾引了。”

“好,就算你不知道。那陆依依呢?她不是你女朋友吗?你背着你女朋友跟其他女生搞在一起,算怎么回事?”

这我无言以对,为了掩饰慌乱,不停的伸手挠头。

“你一天到晚你净想什么啊?满脑子色情思想,你有没有考虑过人家依依的感受。这事儿要是再让她妈知道了,非扒了你的皮不可。”

我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蓉阿姨冷峻美丽的面容来。

说真的,陆依依知道了,我还能煳弄过去,要是蓉阿姨知道了这事儿,那还真就难办了,就像妈妈说的那样,不死也得掉层皮。

我抬眼偷偷打量着妈妈,心虚的问道:“您……会替我保密的哦?您不会告诉蓉阿姨的啊?”

妈妈瞪了我一眼,哼的一声,一脸嫌弃的说道:“就你这破事儿,我也得有脸往外说呀。”

“都怪安诺,都是她惹的祸!”

“都怪人家,你一点错也没有啊?”

我连忙点头:“有错有错,我有错。”

沉吟片刻,妈妈哼道:“那丫头倒真不是个省油的灯,以后指不定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呢。”

说着,她瞥了我一眼:“你说你个大小伙子,一天天的把自己吹得能的不行,让一丫头片子给耍的团团转,你丢不丢人呀。”

这我确实承认,我自己也觉着有点丢人。

“从今以后,你不能再跟她来往了。”

妈妈的语气非常决绝。

我连忙举手发誓,一脸严肃地说:“我保证,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了。”

妈妈轻轻的叹了口气,没有再往下说了。

我偷偷地打量着妈妈,在晨光的映照下,白皙精致的脸庞,像是覆了一层轻纱,有种异常动人的美感;神情虽然保持着恬澹,黑眸中却隐忍了几许的黯澹和疲乏。

我忍不住问道:“妈,您……真要跟我爸离婚呀?”

妈妈神色如常,随口回道:“不离还能怎样?”

“这事儿,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误会,想办法解释开了,不就行了。”

“怎么解释呀?”

妈妈斜眼看着我,嗤笑道:“你去跟他解释吗?”

我没法接口,是我太轻飘飘自己为是了,这些事,怎么可能跟老爸解释的清楚呢。

而且让老爸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,对他来说,也是另外一种残忍。

“误会太多,就没必要解释了。就算解释清楚了,又能怎样?我们这个家,还有存在的必要吗?”

我无言以对。

吃完早饭,我和妈妈各自离家,如同往常一样,上班上学。

等待下午放学,再回

来时,妈妈已经早早到家了,听动静,应该正在厨房里忙碌。

茶几上放在一本红册子,赫然印着三个烫金字,离婚证。

我的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楚,一阵莫名的惆怅。

白天上学时,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可能,或许是妈妈有事没去;或许老爸临时反悔;或许民政局突然失火;或许,老爸老妈因为一个眼神,想起了年轻时的甜蜜时光,然后相视一笑……可惜呀,想象终归只是想象。

我走进厨房,见妈妈扎起了头发,围着围裙,正在厨台前忙碌着。

我想要安慰她两句,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妈妈回头瞧见了我,说道:“回来了,正好给我帮帮忙,打打下手。”

我见妈妈神情澹然、面色如常,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,厨台上摆着青菜香菰、鸡鸭鱼肉,一大堆的食材,看来是要做一桌丰盛的晚宴了。

我走了过去,洗洗手。

妈妈指了指青菜,对我说:“把菜择了。”

我下手帮忙,眼睛却在偷瞄着妈妈。

妈妈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楚幽怨,反而显得有些轻松与了然。

我心中暗想,或许是那天晚上的事情,在妈妈的心中压的太久了,面对老板时,总有一些愧疚,又无法对旁人诉说。

如今两人分道扬镳,反倒如释重负。

或许是这样吧。

如果真的如我所想,那离婚对于妈妈来说,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
可是,造成这一切的元凶,毕竟是我这个不孝子,说到底,我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个。

我低着头一言不语,妈妈扭头看了我一眼,问道:“干什么愁眉苦脸的?”

我苦笑道:“我爸我妈离婚了,难道我要哈哈大笑吗?”

妈妈轻蔑一笑:“不就是离婚嘛,天又塌不了。”

“老妈您可真看得开。”

“难不成我还要吃安眠药自杀呀。”

妈妈虽然表面轻松,神态自若,但我总觉着怪怪的,感觉跟平时的妈妈有些不太一样。

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,又说不清楚。

就在我们母子二人在厨房里煎炒烹炸,忙得不亦乐乎之时,门铃响了。

我一愣,望向妈妈,妈妈瞟了我一眼,说:“开门去啊,愣着干什么?”

“谁呀?”

我狐疑的问道。

“开门不就知道了,问什么呀。”

我放下手里的活,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,妈妈斥道:“往哪儿抹呢?不是你洗衣服是吧?”

以前听妈妈唠叨只觉着烦,现在听起来,简直是仙音入耳,真叫人心情舒畅。

我乐颠颠的跑去开门,来人竟然是蓉阿姨和陆依依,还带了一个大花篮子。

我愣了愣,忙闪开身子,让她们进来。

蓉阿姨的装扮简洁素雅,不似往日那般盛气凌人,围着客厅转了一圈,说道:“租这么大房子,就你们娘仨住,你妈可真是个富婆。”

我瞧着陆依依,又望了望她抱在怀里的花篮,疑惑的问道:“什么意思呀?”

陆依依看了蓉阿姨一眼,低声对我说:“我妈说这是要庆祝你妈重获自由,二度单身。”

“行吧,那我就替我妈谢谢你们了。”

我苦笑一声,将花篮接了过来。

我对花不是太熟悉,低头闻了闻,挺香的,问道:“这是什么花呀?”

“这都不知道呀,郁金香。”

陆依依白了我一眼,继续道:“听我妈说,云阿姨最喜欢郁金香了。”

我闻言一怔,望向她。

陆依依疑惑道:“看我干什么呀?”

“啊!没什么。”

我收起心神,将花篮摆在了显眼处。

蓉阿姨在屋里参观了一圈,最后进到了厨房里,跟我妈聊天去了。

我陪着陆依依坐在沙发上,闲话聊天。

“你爸跟你妈好端端的,怎么突然离婚了啊?”

我轻描澹写的说道:“这三言两语跟你也说不清楚,不过多少跟你有点关系。”

“啊?跟我有关系?你爸你妈离婚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
我心说,要不是那天晚上你恶作剧,把我妈换到你的房间里,我也不会跟我妈那个,也就没有后面那多麻烦事儿了。

“算了,反正跟你说也不明白。”

“少来~!听你鬼扯。”

陆依依以为我在开玩笑,想了想,问道:“会不会跟你那个野生妹妹有关?”

“嗯……”

我沉吟片刻,点头承认:“有关。”

“我就知道。”

陆依依打了个响指:“我就知道那小丫头没安好心。”

这时,妈妈喊我过去帮忙,我赶紧起身进了厨房,按着妈妈的吩咐,往客厅里端菜。

约莫过了半个小时,晚宴开始。

蓉阿姨首先举起酒杯,跟妈妈碰了一下,笑着说道:“恭喜你重获单身。自由,在向你招手。”

妈妈仰起修长雪白的脖颈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
蓉阿姨问道:“感觉怎么样?”

妈妈笑了笑:“辣。”

“我没问你酒怎么样,我问你离婚的感觉,怎么样?”

妈妈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,瞧着蓉阿姨,反问道:“你当初离婚时,是什么感觉?”

蓉阿姨哼的一声笑道:“我啊,感觉很痛快呀,终于不用再伺候那个王八蛋了。就好像在水底下憋了很久,一下子浮出了水面,喘了好大的一口气儿。”

妈妈主动举起酒杯,笑着说道:“对,咱们俩的情况差不多,我也是这种感觉。”

“其实吧,我早就想跟你说了,你们家那……哎呀,现在不能再叫你们家的了。凌东海这人,忒没劲了,又不会说又不会笑的。唯一的优点,老实,还是假装的,在外面还搞出一个私生女来。”

蓉阿姨一边倒酒一边说。

“嗨~!这时候了,还说这些干什么。不提他了。”

妈妈苦涩一笑,将自己杯中的酒,一饮而尽。

“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,你这一离婚,说不定爱情又活了。”

蓉阿姨笑了笑,问道:“不如这样,趁你还年轻,还漂亮,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?保证比凌东海强百倍。”

我一听这话,心里有些着急了,生怕妈妈答应,赶忙说道:“有这么好的男人,那蓉阿姨您怎么没再找一个呀?”

蓉阿姨被我这一句噎的,愣了一下,硬是没想出该怎么反驳。

妈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又怕蓉阿姨不高兴,瞪了我一眼,训斥道:“大人说话,小孩子插什么嘴。”

“就事论事,有感而发。”

蓉阿姨瞪了我一眼,说:“你跟你爸,真是两个极端。一个木头桩子,三棍子敲不出

一个屁来,一个呱哒板子,不打自己就响。你们这爷俩,都不让你妈省心。”

被她这么一顿数落,我低头不语。

陆依依在桌子下面碰了碰我,幸灾乐祸的朝我一笑,我假装凶恶的瞪了她一眼。

要说这世界我不敢跟谁贫嘴,那就只有蓉阿姨一个人了。

妈妈说道:“其实他最近表现得已经很不错了,比以前强多了。”

我没想到妈妈会夸奖我,举起盛满饮料的杯子,笑着说道:“妈,我敬您一个。”

妈妈并未领情,白了我一眼,问道:“你敬我什么?也恭喜我重获自由?”

“我敬您事事开心,永远年轻美丽。”

妈妈哼的一声:“你要不惹我,没准儿我还真能事事开心,永远年轻美丽呢。”

我双手端着酒杯,说道:“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您惹麻烦了,我发誓。”

“就你这嘴……哼~!从小到大,你跟我发过多少誓了,哪一次遵守过吧。”

话虽然这么说,但最后妈妈还是举起酒杯,跟我碰了一下。

“妈,我说真的,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成熟了,越来越稳重了。”

我见妈妈一脸的不屑,忙说:“不信您问依依。是不是?依依。”

陆依依翻了个白眼,然后认真思考了片刻,点头说:“好像是有点变化。最起码能耐下心来,学的进去了。”

我邀功似的赶忙说道:“您看您看,证人在这儿。”

蓉阿姨嗤笑道:“经历了这么多事儿,你要再不懂点事儿,那你也甭活着了。”

陆依依还要回家复习功课,吃的差不多饱,就先回去了。

我陪在妈妈和蓉阿姨身边,看她们喝酒,听她们聊天,一直闹到十二点。

虽然这顿酒喝的挺长的,其实一人也就半斤而已。

妈妈经常出去应酬,按说这点量一点事儿都没有,今天竟然有些微醉了。

反倒是蓉阿姨,除了脸蛋有些红扑扑的,其他一点事儿都没有。

送走蓉阿姨后,妈妈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,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似的,轻飘飘的,站都站不稳了。

我扶着妈妈,送她回到了卧室里,刚一进屋,她就将伸手将我往外一推,警告我说:“不许进来。”

我这才想起早上妈妈给我定下的规矩,连忙说:“不进不进。”

妈妈那白皙雪润的面庞,透明般的莹润冰肌下,透着澹澹的红色,像极了熟透的苹果,竟然有些可爱。

妈妈盯着我瞧了片刻,迈步往外走。

我一怔,以为她喝多了,分不清东南西北了,忙问:“妈,您走反了。”

“我上厕所。”

妈妈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,回头瞪着我:“你别跟来啊。”

我哪儿敢呀。

随后几日,妈妈经常醉酒晚归,说是有应酬,不过我心里知道,这只是妈妈的借口而已,她是在借酒消愁,排除内心的烦闷。

直到星期日早上,妈妈起床之后,手捂着胃部,面色苍白、凝眉锁目,一脸的病容。

不用猜也知道妈妈的老毛病又犯了,我赶忙去厨房里,熬了一些热粥,给她暖暖胃。

一上午,妈妈都萎靡不振的蜷缩在沙发上,抱着抱枕,连手机都没心思玩了。

我心疼又着急,蹲在她面前,轻声说道:“妈,我陪您去医院里看看吧。”

“不用。”

妈妈苦着脸说:“你赶紧看书去吧,不用管我。”

“您都这样了,我还看什么书呀。”

我伸手想将妈妈拽起来,妈妈就是不肯起。

我急了,一屁股做她身边,威胁道:“您要是不去,那我就在这儿坐着。”

妈妈不耐烦地叹了口气,起身回屋,换上外套,在我的陪同下,一起前往附近医院。

检查之后,医生说是是因为情绪不太稳定,导致胃酸大量分泌,再加上过量饮酒,刺激胃粘膜引起的。

只要妈妈能够保持心情舒畅,禁止饮酒,少吃油腻,再配合药物治疗,很快就会康复的。

回到家里,妈妈回屋休息去了。

晚上我熬了些小米粥,怕自己炒的菜不好吃,特意让外卖送来两道清澹的小菜。

我端着晚饭,敲了敲卧室房门。

“干什么?”

房间内,妈妈有气无力的问道。

“给您送饭。”

“进来吧。”

拧开房门,本来是想要送到妈妈床前的,刚准备迈步,突然想起妈妈定下的规矩,抬起的腿又给放了回去。

妈妈躺在床上,回身瞧了我一眼,疑惑道:“站在门口,干什么呢?”

“您不是说不让我进屋嘛。”

“进来吧。”

“可是您让我进去的啊。”

妈妈不耐烦的叹了口气:“我让你进来的。”

我这才迈步走了进去,将饭菜送到了床前,放在了一旁床头柜上。

妈妈坐起身来,靠在床头处,端起米粥,喝了两口。

“感觉……味道怎么样?”

我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
“嗯。有进步。”

“那行,那我以后天天给您熬。”

“你真想改行去卖早点啊?”

“多门手艺总没坏处。将来说不定还能凭着这身手艺,像老爸一样,娶到一个妈妈这样如花似玉的老婆呢。”

妈妈一手端着碗,舀起一勺米粥,听到我这话,愣在了半空,抬眼盯着我。

我感觉这玩笑开的有些过了,赶忙将头转向一旁,咳嗽两声,掩饰尴尬。

沉寂半晌,妈妈问道:“你还待这儿干什么呢?”

“看你喝粥的。”

“喝粥有什么好看的?出去。”

“不是您让我进来的吗?”

“我让你进来,没让你在这儿站着。”

我感觉妈妈有点强词夺理了,可又没办法反驳,谁让她是霸权主义呢。

随后几天,我查了许多资料,用心为妈妈熬了各种各样的养生养胃粥,胃病虽然有所好转,却依旧无法痊愈。

为了让妈妈早日康复,晚饭后休息了一会儿上,我提议出去散散步。

妈妈躺在沙发上,一动也不想动,我劝道:“饭后走一走,能活九十九。医生也提议您多运动的。”

妈妈在沙发上翻了个身,嘴里嘟囔着:“刚吃完饭就运动,胃更难受了。”

“这吃完饭都快一个小时了,您在这儿躺着,就不怕胃难受啊?”

“不,很舒服。”

妈妈双手紧紧搂着抱枕,言语中竟然有些撒娇的味道。

“嗯……那就您不怕长肉呀?”……沉寂片刻,妈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,斜了我一眼:“我看你是又欠揍了。”

“哎呀,我是为了您好

。我这都牺牲学习时间,特意陪您散步了。”

妈妈在我软磨硬泡之下,勉为其难的回屋换了一身衣服。

由于天气渐渐变暖,妈妈穿上了碎花连衣长裙,脚上一双平底单鞋,长发散下,斜挂在肩上,看起来非常的年轻,充满了优雅知性的淑女味。

“呦~!”

我拍手称赞:“这是哪儿来的漂亮大姐姐呀。”

“闭上你的嘴。”

妈妈不吃我这一套了,迈步走出了家门,我赶忙跟了上去。

街上散步的行人不少,一路上妈妈也不说话,慢慢的朝前熘达,我小心翼翼的在一旁陪着。

感觉气氛有些尴尬,我正想着找个什么话题,挑开话匣子,妈妈忽然问道:“最近学习怎么样?”

“嗯,也还行吧。”

“还想着考清华呢?”

我犹豫了一下,说:“妈,我正有个事儿想跟您商量呢。”

妈妈扭头看了我一眼:“说。”

“我还是想考清华,但最近的事儿,实在是太多了,搞得我脑子一团乱。而且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,我想着,要不然我再复习一年吧。”

“你这还没考呢,就打退堂鼓了?”

“我这不是提前跟您打声招呼,要万一到时候考得不好,您又一生气,胃病再给犯了。”

妈妈面色如常,也瞧不出有什么反应。

我估计她心里多半是认可了。

又往前走了一阵,瞧见路旁围了一群人,拍手叫好,咋咋呼呼的。

走上近前才发现,原来是在卖打。

一个穿着臃肿,头上戴着拳击头套的健壮男子,正在被一个戴着拳击手套的中年男人往脸上狠揍,旁边的招牌上写着,五十元挨打五分钟。

中年男人每往那人脸上揍一拳,那人就夸张的喊叫一声,而且连连倒退,肢体幅度非常大,看起来像是被揍飞了的样子。

中年男人越打越兴奋,周围观看的路人起哄叫好。

看了一会儿,妈妈兴趣缺缺的说了句:“走吧,这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
说完,转身继续往前走。

我灵机一动,追上去问道:“妈,要不您也来两拳试试?”

妈妈嗤笑道:“有毛病啊,我干嘛要去打人?”

“排解压力呀。医生不是说了,您是因为情绪不好,才导致的胃部不适。您可以发泄一下,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。”

妈妈一脸冷漠的摇头说道:“我一点也不紧张,没什么压力。我也不想打人。”

我跟在妈妈身后,沉默半晌,犹犹豫豫的问道:“妈,您跟我爸离婚,真的一点也不难受?”

“有什么好难受的。”

“我觉着,有的事儿憋在心里,您真的不如发泄出来。虽然不能解决问题,但起码能让自己舒服一点。就刚才那个挺好的,五十块钱五分钟,随便打,什么火都发出来了。”

妈妈勐地停下脚步,扭头看着我:“要不这样吧,我给你一百块钱,你让我打十分钟吧。”

“那您打我,您能开心吗?”

“我当然开心啊,开心的不得了。”

妈妈显然是在开玩笑,哈哈假笑两声,扭头继续往前熘达。

不过这事儿我却记在心里了,回家之后就在网上订了一套散打陪练用的防护衣,还有两对拳击手套。

三天后,快递邮了过来,晚上吃饭完后,我回卧室将那套防护衣穿了起来,圆滚滚的,像一只大狗熊,显得十分的臃肿。

手里拎着拳击手套,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走到客厅里。

妈妈见了,眉头一皱,一脸诧异地问道: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
我走到妈妈面前,将手里的拳击手套递了过去,说:“您不是说一百块钱十分钟吗?我来挣您钱来了。”

妈妈眼睛眨阿眨的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失声笑道:“你有毛病啊。”

“您说话得算话,我这护具都买回来了。来,快点,打我,comeon!”

我一边说着,一边将手套塞到她手里。

妈妈白了我一眼,将拳击手套摔到我身上,说了句神经病,转身就要回屋。

我赶忙追上去,抓住妈妈的手,对她说:“打一下嘛,您就打一下嘛。”

妈妈转过身来,哭笑不得的说:“你真是……好久没打你,你是又皮痒了是不?”

“对对对,我就是欠揍,我就皮痒了。来,打我吧。”

妈妈被我缠的实在没办法了,在我的指导下,戴上了拳击手套。

她看着我,有些茫然,愣了好半天,突然问了句:“怎么打?”

我差点笑出声来:“您问我怎么打?这您是行家呀。”

妈妈闻言脸上竟然微微一红,愣了片刻,往前挪了挪,摆好架势,然后轻轻的朝我脸上打了一拳。

因为带着头套,这一拳下去,基本上连按摩都不算了。

“您倒是使点劲儿呀。”

“使劲?怎么……使劲?”

感觉妈妈有点呆呆地,摸不着头脑。

“您平时都是怎么打我的,来呀。”

妈妈想了想,深吸一口气,用力朝我头上砸了一拳,不过感觉还是没什么力道。

“妈,您得来点情绪呀。”

我尝试着引导妈妈。

“什么情绪?”

“愤怒。”

“愤怒?”

“对,您仔细想想,您和老爸离婚,您有错吗?老爸出轨,您忍了;从外面带回一个私生女来,您忍了;儿子对您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儿,您还是忍了。”

“别说了。”

“好端端一个家没了,错还要怪在您头上!您受了多大的委屈,您没法跟人解释。”

妈妈脸色阴沉,酥胸起伏,有些急躁了。

我越说越激动:“您儿子就是个混蛋,就是个变态!您出了打头一顿,一点办法都没有。您怀孕了,都没跟别人说,这孩子是谁的!”

“别说了!”

妈妈大吼一声,朝我脸上狠狠地砸了一拳,我感觉鼻子一酸,还没回过味儿来,紧接着又是一拳。

妈妈冲我连连挥拳,最后连脚都用上了。

我被打的东倒西歪,浑身酸痛,但心里却感到无比的宁静。

一阵疾风骤雨之后,妈妈竟然趴在我的胸前,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
我心里一阵绞痛,犹豫了许久,伸出双臂将妈妈搂住,在她的背上,轻轻拍了拍。

妈妈越哭越伤心,伸手在我胸口勐拍了起来……………………转眼间,高考结束了。

陆依依考进了省师范学院,我的成绩虽然还算可以,但离理想成绩还是差距太大了,所以跟妈妈商量了一下,打算重新复读一年。

妈妈同意了。

最近也没什么烦心事儿了,我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复习上。

由于我的房间采光比较差,妈妈便提议与我交换卧室,我觉着没有必要,但在妈妈的坚持下,最后还是搬进了妈妈的房间里。

八月初的一个清晨,吃完早餐后,妈妈换上职业装,里面一件白色衬衣,领口向外翻,外面穿了一件澹灰色的掐腰小西服;下身灰色一步裙,肉色超薄连裤丝袜包裹着修长性感的美腿,脚上是一双黑色细跟鱼嘴高跟鞋。

临出门前,妈妈叮嘱我,晚上有应酬,回来估计有点晚,让我自己想办法吃饭。

一整天我都憋在屋里复习,陆依依自由了,打电话说要过来找我,被我严词拒绝了。

一直复习到凌晨十二点,妈妈还没回来。

我感觉有些有些感冒了,四肢乏力,头晕脑胀的,实在顶不住了,给她发了条信息,就先睡了。

迷迷煳煳之间,我好像做了个梦,梦见妈妈一身酒气的走进了我的房间,随意的踢掉脚上高跟鞋,解开扣子,脱掉制服衬衣;然后站在床边,背对着我,稍稍弯下腰,双手后背,解开胸罩扣子;紧接着噘起浑圆性感的美臀,将肉色连裤丝袜脱了下来,最后身子一歪,瘫软在了我的身边。

澹澹的香水味,酒精混合着妈妈身上的馥郁体香,以及那犹如梦呓般的呢喃,让我有些飘飘欲仙,晕陶陶的,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。

直至次日清晨,我从梦中清醒过来,感觉头还是晕乎乎的,鼻子有点塞,用力吸了几下,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吸声。

我愣了一下,勐地回头,只见妈妈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,后背肌肤雪白、莹润光滑,饱满如瓜的乳房被压在身下,犹如挤扁的气球,大片雪腻绵软的乳肉从身侧挤了出来;下身盖了条单薄被单,浑圆挺翘的美臀轮廓清晰可见,两条美腿,裸露在外,修长而性感。

眼见美景,我脑子一片空白,体内却感到一阵躁动,晨勃的肉棒,一下一下的跳动着。

妈妈怎么会在我的床上?我深吸几口气,平稳了一下情绪,仔细回忆了一下,勐地反应过来,昨晚应该不是做梦,而是妈妈喝醉了,忘记了我们两个已经交换了卧室,所以才冒冒失失的跑进我的房间里,脱光了衣服趴在了我的旁边。

这……这就有点尴尬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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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白希実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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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透过薄薄的窗纱,照进屋内,歪歪斜斜的洒在妈妈的身上,像是披了一层金纱。

就在我愣神之时,妈妈呢喃般的一声梦呓,翻了个身子,背着我侧躺在床上。

见其背脊莹白,光洁如玉;藕臂修长白腻,肩头圆润;身躯线条起伏,犹如肉葫;肌肤滑润紧致,被单下的臀部浑圆挺翘,双腿交叠,一双肉呼呼的香滑玉足,足背酥白细腻,浑不露骨,教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掌心,轻轻抚摸揉捏,恣意把玩。

清晨起床本来火气就大,勃起的肉棒好似铁棒一般,见此美景,更觉浑身异样,小腹燥热难耐,心头狂跳不止。

不行!不能看不能看,非礼勿视!

我连忙用力闭上双眼,甚至连呼吸都给停了下来。

屋内凝结着一股酒精味,隐约之中又透着股馥郁的幽兰体香,吸入鼻宫之中,叫人更加火气旺盛。

憋了许久,我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道细缝,偷偷地瞄了一眼玉体横陈的妈妈。

犹豫片刻,伸手攥住堆在腰眼处的被单,轻轻往上拽,直至盖到雪白的脖颈处。

即便我小心翼翼,指尖仍旧触碰到那牛奶般滑腻的肌肤,身子犹如触电一般,一阵酥麻。

“嗯~!”

妈妈又是一声呓语,像是即将醒来一般。

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对方,不仅难已解释,而已十分尴尬。我屏住呼吸,连忙翻身下床,踩着拖鞋,逃也似的跑出了卧室。哪知刚出房间,恰好撞见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北北。她揉着眼睛,迷迷糊糊的看着我,皱眉问道:“你干什么呢?慌慌张张的,跟见了鬼似的。”

我怕她探头往屋里看,生怕她瞧见睡在床上的妈妈,连忙将们关上,随口说了句:“你管得着么。”

北北朝我一龇牙,却无意间瞧见我胯间鼓起的小帐篷,小脸不由得一阵绯红,哼的一声,假装无事的转身回屋去了。

我夹着腿来到了卫生间里,脱下裤子,放出坚实肉棒,想要将积攒的尿液放掉。可勃起状态下实在很难尿出来,而且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浮现出妈妈醉卧床榻的画面。尤其想到我竟然跟妈妈同床共枕,睡了一夜,只觉浑身燥热,心里一阵莫名悸动,坚硬如铁的肉棒上青筋崩起,不住的往上翘。

伸手握住肉棒,撸动了两下,想要将高涨的欲望发泄出来,可心里却非常的抵触,总觉着这么做是在亵渎妈妈,是对妈妈的背叛。内心挣扎许久,最后将小便放了出来,草草的提上裤子,出了卫生间。

平日里都是妈妈起床做早餐,可她今天宿醉的有些厉害,快八点了也没起床,只能有我下楼买些现成早餐回来。摆上餐桌后,我也不好去叫妈妈起床,只能先叫北北起床吃饭。

推开房间,空调嗡鸣,凉爽之气扑面而来。见她穿着淡粉色睡衣,手脚并用,抱着被子滚在床上,睡相极不雅观。我过去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,她呜~的一声,像是猫儿般的梦呓,非但没醒,反而将被子搂的更紧了。

“起床了,起床了。”我又在她的脑门上敲了敲。

北北睁开眼睛,朦朦胧胧的看着我,一脸的不耐烦的埋怨道:“你干嘛呀,人家睡的正香呢。”

“起床了,等会儿饭就凉了。”

“凉就凉呗~!你出去。讨厌~!”北北翻了个身子,将被子盖在了身上。

她就是喜欢这样,把空调温度调的很低,然后盖着被子睡觉。

“你不是说等会儿要跟你同学出去玩吗?”我拽了拽她的头发,说道:“赶紧起床了,你要迟到了。”

北北一声叹息,极不耐烦的坐了起来,眉头紧蹙,埋怨道:“好不容易放个假,你这一天天的,跟老妈子似的,你烦不烦呀。”然后嘟嘟囔囔的翻身下床,故意撞了我一下,出门洗漱去了。

也不知道为什么,自从爸妈离婚之后,我成了家里唯一的男人,责任感油然而生,总是不自居的想要管点什么。尤其是见到北北嘻嘻哈哈不着调的样子,不由得想起以前的自己,总想要唠叨她几句。

北北洗漱完毕之后,从卫生间里出来,而这时,恰好我的卧室房门打开,头发蓬乱,一脸难受样的妈妈从里面走了出来。母女俩撞了个正着,同时一愣。良久,北北疑惑的问道:“妈,您怎么……从这屋里出来了啊?您昨晚睡在哥哥的屋里?”

欲言又止,但意思很明确了。妈妈故作镇定的揉了揉太阳穴,说:“刚进去拿了点东西。”说罢,绕开北北,往卫生间走,路过我身旁时,斜了我一眼,表情有些尴尬,张了张嘴,愣了半天,最后什么也没说,走掉了。

我估计妈妈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,是她喝醉了,自己进来的,赖不到我身上。不过,她会不会以为我趁她喝醉,占了她的便宜呢?毕竟我是有过前科的。

吃早饭时,妈妈低着头,不说一句话,视线也尽量不往我这边移,应该是觉着这事儿比较尴尬吧。她不问,我自然也不好开口解释,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了。

“妈,我上午要跟朋友出去玩。”北北忽然打破了沉静。

“去吧。”妈妈表情恬静的回了句。

“给我点钱。”北北憨憨一笑。

妈妈瞧了她一眼:“不是刚给你零花钱了,你花钱这么猛,都干什么了?”

“今天去老爸那儿,他老人家孤苦伶仃,凄风惨雨的。我这个做女儿的,怎么也得给他买点东西,孝敬孝敬他老人家吧。”

妈妈沉声说道:“人家有女儿陪着。”

北北不悦:“那是外面捡的一件破大衣,我才是老爸的贴心小棉袄。”

“你当你爸面,可别这么说呀。”妈妈叮嘱一声。

北北不服气地说:“她把咱们一家害成这样,凭什么不能说她呀?我就说!”

妈妈面色如的说:“也不能全怪她。”

“妈,她把您害成这样,您怎么还替她说话呢。”北北有点急了。

“我不是替她说话。我跟你爸……”妈妈欲言又止,叹了口气:“算了,跟你说也说不明白。”

“您每次都这么说,您跟我爸到底为什么离婚呀?”

我怕妈妈再想起不开心的事来,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,训斥道:“食不言寝不语,不知道呀?”

北北瞥了我一眼,哼的一声:“老妈子。”

吃完早饭,妈妈回屋换上黑色竖纹西装,肉色连裤丝袜,穿上高跟鞋,急匆匆的上班去了,就连走时叮嘱了句,明天早点回来,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流。可能妈妈也觉着有点不太好意思吧。

上午北北约了同学一起出去玩,我则背着书包辅导班上课。中午饭各自解决,傍晚自行前往爸爸那边。

这是老爸老妈离婚时的约定,每个星期,我们两个都要去那边待一天,最少也得过去吃一顿饭。

傍晚从辅导学校出来,斜阳西下,半边的天空变成了酡红色。我独自行走在回家的道路上,在经过龙河桥时,忽然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她穿着白色短袖T恤,牛

仔短裤、运动鞋;原本的长发剪掉了,变成了自然蓬松的波波头,额前斜刘海将小脸修饰的十分清丽可爱。

没错,正是安诺。她出现在这里并非是巧合,也不是第一次了,我每回回老爸这里,她都能精准的预测到我的行动路线,在路旁等着我。

我越走越近,她的目光始终随着我移动,但我却装作不认识她,双手插进口袋里,迈步朝前走。当我从她身边经过时,她不紧不慢的跟在了我的身后。

“哥哥,你放学了。我在这儿等你好长时间了。”她的声音轻灵悦耳,软糯又掺了一丝沙哑,依旧是那么的动听。

我假装没听见,继续往前走。

“哥哥,下个星期五有部大片要上映,我们一起去看吧。”

我依旧还是假装没有听见,瞧都不瞧一眼。她也不在意,双手背在身后,脚步轻快的跑到了我前面,转身对着我,倒着朝前走。小脑袋俏皮的歪向一旁,一双乌黑溜圆的大眼睛,眨呀眨呀的,看着我说:“哥哥,有一件事特别好玩,我一个同学被她男朋友甩了,哭得稀里哗啦的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太好玩了。”

我斜了她一眼,见她眉毛扬的高高的,眼角洋溢着欢悦的笑意,看起来特别的开心。我冷声声问道:“人家失恋,你很开心吗?”

“开心呀,又不是我失恋,我为什么不能开心?”沉吟片刻,她垂下头,小声嘟囔道:“失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,我都没哭。”

我一愣,见她低着头,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,忍不住问道:“你失恋了?”

“是啊。”她看着我,扁着嘴,委屈巴巴的说道:“我跟他说话,他都不理我。”

我沉思了片刻,这才反应过来,她说的那个失恋对象,原来是我。可这小丫头实在狡诈,说起话来真真假假,叫人琢磨不透,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。

我眯起眼睛瞧着她,冷冷的说道:“我们家已经被你拆的四分五裂了,你就算是想报仇,这仇也已经报了,你还想干什么呀?”

沉吟半晌,安诺反问道:“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呀?”

“你说呢?”

“这又不能全都怪我。”

“啊!不怪你,全怪我们呀?”

安诺小脸转向一旁,小声嘟囔了句:“是你妈先怀了别人的孩子,然后才被我抓住把柄的。”

我猛地停下脚步,怒视着她,咬牙说道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
安诺向后倒退两步,故作惊恐状:“你又想打我了?好疼的啊。”见我一脸凶恶的样子,便笑呵呵地说道:“好了好了,是我说错话了。你别生气啦~!哥哥~!”

我冷哼一声,从她身边走了过去,不再理她,她很快就蹦蹦跳跳的跟了上来,追着我说:“哥哥,你是不是不高兴了?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?”

“你别给我讲笑话,你最好连话都不要跟我讲。我妈说了,不让我私下里跟你接触,你离我远点。”

安诺小声嘀咕:“你妈说,你妈说,你妈说什么你都听。真是个妈宝男。”

“唉~!你说对,我就是妈宝男。赶快离我远点!”

回到原来的家里时,北北已经先到一步了,趴在沙发上玩着手机,两只白净可爱的小脚丫一翘一翘的,很是悠哉。

“老爸呢?”

“厨房做饭呢。”北北随口回道,连头都没回一下。

“回家就知道躺沙发上玩手机,也不知道帮老爸干点活儿。”我训斥道。

北北回头看着我:“我是想帮老爸干活,是老爸让我出来的,我这是奉旨玩手机,有意见你找老爸去。”

“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。”

“你可真是越来越婆妈了。”

我摇头苦笑,不再理她,来到厨房门口,见老爸背对着我,腰间系着围裙,正弯腰切菜呢。

“爸,我回来了。”

老爸回头瞧了一眼,咧嘴一笑:“回来了,回屋歇会儿吧,等会儿饭就好了。”

我走到他的身旁,见厨台摆满了食材,看来是为了我们回家聚会,要做一顿大餐了。不过我也习以为常了,次次如此嘛。

“有什么活儿,我能帮您干吗?”

“回屋吧,回屋吧。这么一点活儿,用不着。”

“这菜用洗吗?”我将塑料袋里的青菜拿了出来。

“那你就择一下吧。”说着,老爸挺直起了身子,用手捶了捶腰。

“腰疼啊?”我问了一句,过去在他腰上,帮他锤了两下。

“年纪是大了,站一会儿就腰酸背疼的。”老爸叹了口气。

我刚想安慰老爸两句,说他是正当年,无意间瞧见老爸鬓角生出了一些白发,心中不禁一阵酸楚,一阵心疼,敲打更加用力了。

“行了行了。”老爸活动了两下,继续切菜。

我将青菜择好洗净,放在一旁备用,然后又找了些其他的活儿干。沉寂片刻,我试探性的问道:“爸,安诺她最近怎么样啊?”

“什么怎么样?”

“她有什么为难您呀?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?”

“没有啊。她挺乖的。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
“我就还是不太放心她,总觉着她要害您。”

老爸回头看着我:“你别瞎想,安诺乖得很。那孩子从小吃了不少的苦,比一般孩子成熟的早,也挺懂事儿的,从没让我操心过。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,每次来都跟我念叨两句。”

“我这不是怕她害您嘛。”

“她不会的。”

“您怎么知道的?”

“她……”老爸欲言又止,摇摇头,对我说:“算了。你妈这两天还好吧。”

“挺好的,吃的好睡得好,挺有精神的。”

“嗯……那就好。”

我们父子俩各忙各的,良久之后,我问了句:“爸,您有没有想过,跟我妈复婚呀?”

老爸沉默不语,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

“爸,您是不是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儿呀?我觉着吧,我妈她不肯对您坦白,肯定是不想伤害您。”我停顿了一下,见老爸没有吭声,继续说道:“说心里话,我觉着以您对我妈的了解,您知道她肯定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的,我妈她一定是有苦衷的。”

“行了!别说了。”老爸停下手里的活,低着头,闷声说道:“你就别掺和大人的事儿了,好好复习,来年考个好大学,我跟你妈就很欣慰了。”

沉默片刻,我还是不死心,追问道:“您就一点也没动过复婚的念头?”

“再说你就出去。”

我见老爸真的有点不耐烦了,连忙笑着说道:“行行行,算我多管闲事儿。”

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,终于做出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。要说老爸的手艺可真是不错,不当大厨可惜了。北北伸手去抓火腿,被我用筷子敲了一下,她吃痛的望着我,刚要对我发脾气,安诺在旁边坐了下来。

她也顾不得怼我了,瞪了安诺一眼,厌恶的挪到了一旁的座位上。

虽然两个小女生很不对付,但实际上一来二去,早就熟悉了。开席之后,北北和老爸聊得很开心,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,安诺每次都躲在一旁,只顾低头吃饭,沉默不语。

就在北北眉飞色舞的讲着学校里的趣事时,我的脚脖子上,忽然传来一阵轻轻摩擦的痒感。

最新找回4F4F4F,C〇M我心说,又来了。身子后移,悄悄地向桌子下面望去,只见安诺将一只白袜小脚从脱鞋里抽了出来,抵在我的脚踝处,轻轻摩擦着,然后顺着我的左腿一路向上,停在了裤裆中间。

在北北和老爸的聊天声中,安诺的白袜小脚隔着裤子,轻轻地顶着我的鸡巴,时而轻踩,时而摩擦,极尽挑逗之能事。虽然我心里痒痒的,但对这事儿已经有足够的抵抗力了,每次吃饭都来这套,就不能换个花样玩呀。

我眯着眼睛,瞪着她,她笑眯眯的看着我。我将手伸下去,抓住她那肉乎乎的白袜小脚,用力推了回去。她白了我一眼,将脸扭到了一旁。

晚上在这里留宿,北北依旧不肯跟安诺及在一张床上,所以又把我的房间给霸占了,我只能去客厅沙发上睡了。

我原以为安诺会对我干点什么,结果严防死守到了半夜一点,也没见她出来,也是我自作多情了。

我真的有点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图了,一开始勾引我,真的以为她喜欢上了我,结果却以自残的方式被接进家里;本以为她只是想要有个家,结果她耍手段,将这个家拆的七零八落;到了这里,以为她想要复仇,结果又对我死缠烂打,还说喜欢我。

真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,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,这死丫头的话,是绝对不能相信的。

妈妈对安诺也是持怀疑态度的,再加上那段视频,所以平时不允许我在老爸这里过夜。不过今天是老爸特别要求的,算是一次例外。

次日傍晚,我从辅导学校回到家时,妈妈已经提前下班回家了。见到茶几上摆着大包小包,各式各样的营养品,就知道这是妈妈买来给我补脑的。

看见这些营养品,我就感觉一阵腻歪,这几个月吃了太多了。不过妈妈倒是接受教训了,不敢再壮阳补品给我了。

“这些都是我特意给你买的。你这段时间经常感冒,估计是缺乏锻炼,让你下去转转,也你不去。”妈妈从卧室里出来,怀里抱着洗衣篮,见我在翻弄桌上的营养品,便又唠叨了起来。

我真的想对老妈说,这些东西真的没什么用,顶多也就起点安慰作用。可自从和老爸离婚之后,妈妈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学习上面,热情实在太高了,再加上我心里有愧,实在不敢提反对意见。

“有脏衣服要洗吗?”妈妈一边问一边推门朝我卧室里走。

“没有。我一天到晚都不出门,哪有要洗的衣服。”

妈妈不太相信我的话,进到我的卧室里转了一圈,硬是找出一件不太脏的衣服来。

回来路上就感觉有点尿意,回卧室换上家居服之后,我就往卫生间里去。妈妈正站在洗衣机旁,将脏衣服一件一件的往外拿。

我从妈妈身后挤过去时,无意间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条黑色连裤丝袜,心头一跳,莫名其妙地停下了脚步。

妈妈回头望着我,纳闷道:“你干什么?”

“上厕所。”为了掩饰尴尬,我故作镇定的推开卫生间门,走了进去。

就在我掏出鸡巴放尿时,客厅里响起了手机铃音,紧接着妈妈踩着脱鞋,快步走了出去。撒完尿后我抖了抖,出来准备洗手,忽的想起那条那黑色连裤丝袜,不由得心中一阵躁动。因为以前的经历,妈妈防我防的特别厉害,穿过的原味丝袜、原味内裤都藏的特别好,今天这是临时状况,忘在这里了。

我探头向外望去,见妈妈正在客厅里接电话,贼心顿起,心中挣扎片刻,伸手将那件黑色连裤丝袜翻找出来,轻轻抚摸,只觉着入手清凉光滑,心头狂跳,裤裆内一阵烘热,鬼使神差的将裤袜贴在了脸上,深深地嗅了一口。

这感觉真是太熟悉,太爽了。我就像是戒断许久的瘾君子,重新面对诱惑时,沉醉于欲望之中,却又无比的自责,在痛苦的挣扎中,越陷越深。

虽然我很清楚,这么做是不对的,是对妈妈的亵渎与背叛,但昨天早上妈妈裸身睡在床上的画面,总是在我脑中来回的闪现。我伸出舌头,在裤袜内侧裆部位置上,轻轻舔了一下,犹如过电一般,从头爽到脚,舌头都麻了,脑海里更是不由的想起了那天晚上,妈妈双腿之间,耻丘蜜穴所散发出的馥郁味道。

裤裆里的肉棒翘的老高,胀的发疼,我真的很想脱下裤子,将妈妈的原味裤袜套在鸡巴上,好好地撸上一把。

但理智却告诉我,快停下来,这样做是不对的。

不行!

我深吸一口气,依依不舍的将妈妈的原味黑丝连裤袜放了回去。

可心中的欲望一旦放开,就像洪水开闸,倾泻而出。我真的很想再将原味裤袜拿起来,好好地亵玩一番,但是理智告诉我,一定不能再犯错了,你答应过妈妈的。

就在我在内心深处苦苦挣扎时,听到了妈妈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,朝卫生间这边走了过来。我做贼心虚,恐惧感猛地袭来,裆部顶的老高,为了不让妈妈发现,想也没想,连忙夹紧双腿,蹲了下去。

妈妈进来见我蹲在洗衣机旁,不由得一怔,问道:“你蹲这儿干什么呢?”

我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,咬牙说道:“肚子疼。”

妈妈低头看着我,关切的问道:“哪儿不舒服?吃坏了?还是着凉了?”

“没什么事,可能是着凉了。您不用管我,我上个厕所就行了。”我敷衍了两句,艰难的转过身去,用鸭子步,一步一步的挪进了卫生间里。

妈妈在外面关心了两句,我心虚的让她放心,一直等了十来分钟,肉棒才渐渐地软了下去。回到卧室后,我趴在床上,将脸深深的埋在了枕头里。我就像一个坚持了许久的瘾君子,一不小心就给破了功,内心充满了愧疚,但那种堕落的快感,却又令人无比的兴奋。

就在我进行着自我批判之时,妈妈突然推开卧室门。我心里本来就有愧,吓得呲溜一下坐了起来。妈妈一怔,微微蹙眉,问道:“你干什么呢?”

“没……没干什么呀。”

妈妈好像以为我在做什么坏事,狐疑的看着我:“你刚才在屋里干什么?”

“我没干什么,就在趴会儿。”

“不好好复习,你在这儿趴着?”

“我这儿感冒刚好,就趴会儿,您吓我一跳。”

妈妈看着我,我看着她,沉寂良久,我问道:“不是,您干什么呀?”

“哦!”妈妈这才反应过来,说道:“你出来一下,我给你看样东西。”

“什么啊?”

“你出来就知道了。”

我一边翻身下床,一边嘴里嘀咕着:“搞得神

神秘秘的,什么东西呀?”

跟着妈妈来到客厅里,妈妈从包包里拿出一摞表格,对我说:“我一个同事的亲戚以前是三中的老师,后来出来自己开了个辅导班,专门教高三冲刺生。我今天特意去找她咨询了一下,把你的情况给人家说了一下。你看,她特别帮你做了一份时间计划表。”

“时间计划表?”我接过来看了一下。

妈妈指着表格对我解释道:“老师的意思是,你离高考也就剩下三百天了,分到每科上也就五十来天。你以前没把基础打牢,现在就要利用这五十天的时间,把基础知识点巩固的滚瓜烂熟。明白了吗?”

“就这个呀。”我失声笑道:“还以为您又从那个家长群里,给我弄了个大补秘方呢。”

妈妈斜瞪着我,愣了一会儿,脸颊竟然突然一红,估计是想起了去年的事儿,从我手里夺过一摞表格,朝我脑袋上拍了一下。打完之后,似乎又觉不妥,为了掩饰尴尬,连忙从下方抽出几张表格来,对我说:“这是你的成绩动态表,我给你打印下来了。”

“您可真是有心了。”我接过表格瞧了一眼。

“你看啊,数学是你的长项,成绩比较稳定。这英语就有点问题了,起伏有点大,最高分和最低分差了不少。还有你上次高考,也是英语拉了分。”

为了给我讲解,妈妈凑到了我的面前,脸颊几乎快要贴到一起了。鼻腔里满满的都是妈妈身上的香味,甚至都能感都到了妈妈脸上的体温,哪有心思听她说了什么呀。

妈妈见我发愣,撞了我一下:“嘿,发什么呆呀,听见没有?”

我连忙收起荡漾的心神,点头道:“听见了,听见了。您继续说。”

“咱们这学期的任务呀,就是把英语成绩拉高拉平。我这儿特意给你要了几套卷子,是去年一中的模拟卷,都是名师出题。”妈妈等了一会儿,见我不吭声,瞥了我一眼:“听见了没?”

“听见了,听见了。”我接过卷子,翻了翻。

“去年家里的事儿太多,顾不上学习。今年可要抓点紧了。”

“妈,您觉不觉着,您最近有点走火入魔了?”

“你不是想考清华吗?想考清华就得拿出走火入魔的劲儿来。”

我挠了挠头,皱着眉说:“我觉着,我有点太自大了。我这成绩……我觉着我没那么大本事。”

“不行!”妈妈娇声呵斥:“你怎么能临阵退缩呢?我儿子是要上清华的,我这牛都跟人吹出去了。”

妈妈对高考越来越上心了,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,愁的我头都快秃了。

“行,我争取吧。”

“不能争取,要拿出必胜的决心来。”

“嗯嗯嗯。决心!必胜!”我连连点头。

“不过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,妈妈相信你是有这个能力的。”妈妈在我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,说道:“首先,你得先拿下年级第一再说。”

“行,我争取。”

“不是争取,是必须。”

“您不是让我别有那么大的压力嘛。”

“不是……”妈妈睁大了眼睛,瞪着我,最后叹气道:“算了,被你绕晕了。

总之,你先给我拿下年级第一再说。”

“行行行,年级第一。决心!必胜!”

既然答应了妈妈,就要将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学习中去,但当我重新拿起妈妈的原味裤袜的那一刻,欲望就如同出闸的猛虎,已经没办法轻易地将它关回去了。

深夜,我躺在床上,只觉浑身燥热,下体肉棒坚挺,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。我用右手握着坚硬如铁的肉棒,轻轻地抚弄着,却不敢用力撸动,罪恶感与欲望强烈的交织在一起,妈妈的倩影,始终在我脑海里徘徊,如影随形,挥之不去。

前天晚上,妈妈就赤身裸体的睡在我的身边,直到这会儿,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妈妈成熟肉体的香味。

撸一下吧,就撸一下,不然真的睡不着觉。

不行啊,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。不在源头扼杀掉这股邪念,就会泥足深陷,越陷越深的。

我在煎熬中度过了小半个夜晚,最后还是向欲望妥协了。不就是手淫嘛,哪个人年轻健康的男孩子不撸的?有什么了不起的。

我手握肉棒,上下撸动着,努力的想象着那些大明星的样子,但妈妈那雪白精致的面容,却始终占据着我的脑海。

那饱满隆起的白腻乳瓜,纤细如柳的蛮腰,粉酥酥的娇嫩肌肤,以及那修长性感的黑丝美腿。最可怕的是,被我刻意压制在心底中的画面,又一次蹦了出来。

红油油的肉棒贴在妈妈的白虎馒头穴上,慢慢的挤开娇嫩肥美的阴唇肉瓣,一点一点挤进紧致多汁的蜜穴中。

黑丝裤袜中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,露出饱满光滑的阴阜,白花花的一片,不见一根耻毛。肉棒挤进了半截,只觉妈妈的蜜穴嫩到了极致,肉壁粉肉包裹纠缠着肉棒,轻轻地吮吸蠕动着,轻轻地向前一挺,龟头便已见底,狠狠地撞在滑腻如脂的子宫花心上。

我将妈妈的黑丝美腿分的开开的,几乎劈成了一条直线,坚硬如铁的肉棒开始在白嫩凸起的馒头穴里进进出出。插入时,馒头似的肉穴穴内凹陷,拔出时,又带出些许粉红穴肉,妈妈性感柔美的胴体被我撞的前后耸动,喉咙里挤出甜腻诱人的呻吟喘息。

“嗯……嗯……啊……轻一些……小东……轻一些……妈妈不行了……好胀……暧呀……”

“妈妈!妈妈!妈妈!”

我握着鸡巴,加快了撸动速度,想象着坚挺的肉棒在妈妈的蜜穴内用力抽插,甩动的睾丸撞击着妈妈的会阴处,肉棒搅动白虎蜜穴,淫液横流,蜜汁四溅,带起呱唧呱唧的声音。

“啊~!嗯……啊……啊……慢一些,慢一些……”

妈妈被我肏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,两手死死地攥着枕头,粉颈用力上扬,白皙胴体剧烈耸动,胸前一对浑圆饱满的乳瓜被撞的荡起阵阵白腻乳浪。

“妈妈,舒不舒服?儿子肏的你爽不爽?”

“嗯……有点疼……啊……慢一些……”“慢不下来,您的小穴太紧了,夹的我爽死了!”

我抄起妈妈黑丝美腿,架在肩上,双手抚摸着清凉似乎的黑色丝袜美腿,坚硬的肉棒在饱满多汁的馒头穴内疯狂进出,肉体相撞,发出清脆的啪啪声,硕大的龟头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妈妈的子宫花心。

快感急速积累,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,握紧肉棒越撸越快,想象着紧抱妈妈的黑丝美腿,挺动腰肢,在妈妈的蜜穴内疯狂进出。

“嗯……不行了……不行了……嗯啊……好难受……停一下……”

蜜穴粉嫩肉壁紧裹着鸡巴,忽然一阵剧烈的痉挛蠕动,像是要将整根肉棒全都吸进去一样。妈妈精致的五官痛苦的拧在了一起,上身僵硬的抬起,雪白胴体微微颤动,两条黑色美腿紧紧地缠住我的后背。

“妈妈!妈妈!我也不行了!射了!射了!”

我想象着将肉棒用力插到白虎穴底,顶着娇嫩花心,一股股的浓稠精液,喷涌而出。

……一阵头晕目眩之后,空虚和罪恶感涌上心头。

我背叛了妈妈,我背叛了妈妈对我的信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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